“我是,可怜你。”
……
鲍芃芃身边的位置彻底空了下来,没过几天邓佳佳从后面搬了上来,说是反正边焕都不来了,这么好的位置不要浪费。
她表情落寞地垂下头没接话,教室后黑板上的数字逐日递减,桌上的试卷和资料越堆越高。
一成不变的是头顶的老旧风扇依旧吱嘎吱嘎作响,发出难听的动静,在这热得浮躁的夏日有些烦人。
所有人的状态并没有因为教室里又少了个人有什么影响,与其分心去担心这个,不如琢磨着高考怎么能多考几分。
什么看似都没有变化,日子虽忙碌却有条不紊的往前滑行着,却又好像有什么在无形中乱了些分寸。
鲍芃芃去边焕家楼下蹲过几次,二楼的门窗紧掩着,连窗户都拉得严丝合缝。
她每回都只是在边焕窗户下蹲个把小时,然后系一只气球在旁边的树枝上,以示自己来过。
估计又是木棉花开的季节,江嫱每早来教室的时候,都能在余光霁空了的课桌上瞧见一朵红的滴血的红花。
想起少年把花风骚地别在胸口的白衬衫口袋里,微抬着下颚眉飞色舞,张扬跋扈的模样,清晰的仿若昨日光景。
江嫱从花上移开眼,随口问了句:“余光霁最近没出摊吧?”
简蠡摇摇头,“好像是没有。”
话一出口,简蠡觉得好像是有哪里不太对劲,又补充了句,“我找个时间去看一下。”
他刚说完,身后的易清危忽然戳了戳他的后背,简蠡回头,就看到她眼睛发亮,双手捧着一朵红花往他眼前送了送。
简蠡迟疑的接过来,笑问:“你想让我带给余光霁?”
易清危忙不迭点点头,江嫱在旁边支着脑袋侧视她,闻言不免好奇,“这花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易清危抿着唇思考了几秒,睁着双空灵干净的杏眼,表情格外认真的比划,“奶奶说,这是英雄花。”
江嫱一愣,她还真没想到一向吊儿郎当成天没有正行的余光霁,在易清危这小姑娘眼里是这浑身带光的形象。
周日上午,简蠡在余光霁家附近的水果摊上买了些时令水果,这才上午九点半,太阳就已经开始毫不留情的收刮着清晨稀薄的凉意。
简蠡单单拎着水果爬上楼,鼻梁上就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双手没空干脆直接用脚踢了踢门。
他踢了半天,里面才传来余光霁瓮声瓮气的声音,像是还蒙在被子里,有点儿哑,起床气不轻,张口就骂。
“谁他妈的大早上的有毛病?门没锁,自己滚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