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耳边男生的示弱,江嫱无意识松开了攥紧裙摆的双手,抬起手把人抱住,轻轻抚了抚简蠡躬着背时后背微微突起的脊椎骨。
除了报警,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
简蠡怎么也没想到,余光霁一语成谶,他千防万防独独没有防到段屯会对自己唯一的家人动手。
就在两个人商量着目前为止还是报警的办法比较稳妥,外面的店内传来细微的响动,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进来:“小蠡?小蠡你在哪儿啊,这是出什么事了?我们家的店怎么成这样了?你没事吧小蠡?小蠡?”
院子里的两个人俱是一震,反应过来后面露喜色地冲了出去,一眼就看到店中央那道佝偻沧桑的身影,老人杵着拐杖在屋里原地转了一圈,手足无措。
转过身看到身后正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注视着他的简蠡,气得用拐杖戳了几下地,“你说说你这傻孩子,爷爷叫你你怎么不应呢?你想吓死老爷子这条老命啊!”
简老爷子似乎真的吓得不轻,沟壑丛生的脸上一时老泪纵横,简蠡眼眶一热冲过去紧紧抱住了老爷子。
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左眼眶里溢了出来。
简老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简蠡的巨大情绪波动,环顾室内一圈后,十分愧疚地开口,“对不起小蠡,爷爷不该不打招呼的就偷偷跑出去下棋。”
简蠡摇摇头,安抚性地轻拍了几下老人的后背,“没事,出去好,出去好。”
说完,他松开老爷子,回过头对江嫱柔和一笑,“江嫱,替我照顾一下爷爷。”
“简蠡,你想干什么?”江嫱下意识觉得不对劲,脱口而出问。
他眼神不对,脸上虽是笑着的,可笑意不达眼底,甚至还带着森森的冷意。
简蠡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往店外走。
施泗和拖着小推车的鲍芃芃刚好从斜坡上冲下来,一看简蠡家店外湿了大片,跟刚刚打了一场水仗一样,施泗惊道:“我去,水漫金山啊这是?”
江嫱追出来的时候,简蠡已经拆掉了自行车锁,推着自行车几步跨上了斜坡。
她今天没有骑自行车过来,视线快速扫了一下周围,定格在了鲍芃芃手里拖着米油的小推车上。
鲍芃芃已经看到了店内的残局,整个人都怔愣住了没反应过来。
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抢走了手里的推车,江嫱把米和油通通倒在了地上,连鞋都来不及穿地拉着小推车冲上了斜坡。
上了平地后,江嫱两只手抓住把手,一只脚踩在推车上,另一只脚熟练的在地上划拉。
推车受到了往后作用的力,速度蛮快的往前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