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爷!”男子应下。
赵夔与赵翼并没有再次折返宴席处。
赵夔气愤难耐,他手底下派出的探子还从未遭人所害过!
“老四,看来太子是盯上赵家了!”赵夔道了一句。
赵慎“嗯”了一声,转身走开,挺拔的脊背很快就消失在了灯火阑珊处。
赵夔并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
赵宁屋子里点了浓重的安神香。
这香料名贵,故此没有什么明显的气味,赵宁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是一上榻就睡着了。
但她不久之后还真是闻到了一股子奇怪的花香,眼前是一片昏黄的光线,仙鹤缠灵芝纹的烛台上,火焰忽然一晃,视野被渐渐放大。
一脚踏木屐,身着束腰敞领袍子的妙龄女子缓缓靠近矮几,随着她盈盈跪坐了下来,案几另一侧的男人抬起头来。
男人眸色深幽,剑眉斜飞入鬓,一个抬眸间,凛冽的神色倏然温和了下来。
一入眼便是白皙精致的锁骨,再往下就是独属于女儿家的娇楚。
她又穿成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现下民风开化,束腰敞领的衣袍在新田城风靡一时。妇人们就爱这副打扮,可衬得腰细腿长,还有上面傲人诱.惑的.丰.腴。
年轻的晋侯放下手中竹笺,低斥了一句,“胆子愈发大了?不怕外面的剑客将你当细作给杀了?”
这个时辰的晋国王宫已然宵禁,除却君侯之外,无人敢随便四处走动。
女子十七了,她是晋侯亲手养大,不管晋侯起先的目的是何,她如今都是他眼中特殊之人。
女子浅笑不语,如远山苍黛一般的眉目灵气逼人,晋侯十来岁执政,他远比同龄的男子要城府数倍,各国送来的美人比比皆是,他从未因为任何一张红颜动心过。
但此刻,晋侯眼神漂浮,视线落在女子修长白皙的脖颈时,他突然盯视着她左眉上的小痣,哑声道:“回吧。”
那颗小痣很小,与他眼角的那颗大不一样,若非在女子半丈之内根本就看不见。
女子还是不说话,她玉手抬起,白雪的皓腕自广袖之中滑了下来,单手除去了玉扣,任由墨发倾泻而下。
呈现在晋侯眼前的是这样一副光景:女子肌肤莹白如雪,三千青丝恰若水墨晕染,红唇妖艳。白的白,红的红,黑的黑,形成极致的视觉对比。
晋侯起身,走开了几步,他负手而立,透着窗扉望着远处的苍穹,没有便露出任何的情绪。
晋侯在短短五年之内,即让邻国臣服,他有的是手段与野心,但此刻竟不敢多看女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