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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国战败,羌族求和的使团已经出发,要不了几天两国就会坐在谈判桌上商量战后事宜,此外科举会试已经由礼部开始准备,开考大概在十天后,比之以往提前了两个月,虽说时间短了,但难度也会相应降低,加上朝中官员空缺得厉害,这次科举招取的进士数量达到新高,可谓众学子的福音。

惟修背手拿着书卷走过厅堂,正想去看看自己那群学生功课做得如何,余光突然瞥到正坐在廊下发呆的闻哥儿,脚步一顿。

“稀奇啊闻哥儿,难得看见你不读书的时候,”惟修笑呵呵地走过去,伸手要拉他起来,“在这儿坐着干甚,走,陪夫子去看看你师兄们有没有偷懒,对了,平儿呢?这小双儿又跑哪去了?”

“他去罗叔叔的蛋糕房拿糕点了,说也给我带一份儿。”闻哥儿闷闷地道,没有随他的意思起来,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也有些阴冷。

惟修奇怪,收回自己的手陪他一起坐在台阶上,问道:“你怎么了?可有什么烦心事?”

闻哥儿没应他这句话,转而看向他问道:“夫子,若你是这次会试的主考官,以为我的能力如何?”

“怎么?你也想参加这次科举?”惟修笑道,撸了几下他的头顶,笑得很慈爱。

“以你文思之巧妙、笔墨之炫彩,纵是不能在会试中拔得头筹,抢一个前十的贡士还不是轻轻松松?但你年纪太小了,年少成名固然火红,但心志还不够成熟,容易心浮气躁,对你之后的路也会有影响。夫子还是希望你沉淀几年再来科考。”

闻哥儿远目:“但我想这次就参加。”

他脑中想起平儿平时咋咋呼呼的样子,软了声调道:“我想像某个人一样肆无忌惮地闯,纵是前路凶险,也要勇敢一回。”

惟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夫子,”闻哥儿阴沉下来,“我最近总是做梦,梦到我越家被灭门的那天晚上,我好像记起是怎么一回事了,杀人的甲士盔甲上刻有“赫”字。”

眼前仿佛再现那晚的场景,闻哥儿仔细看着,为何爹爹能放那群甲士入府门,为何他们能在一夜间悄无声息地解决城中两千官兵,以及他们亮刀时那刀刃上鲜红的血。

惟修震惊,他知道皇后跟西南叛乱有关,但从未想到人证就在身侧,可——“此话当真?皇后贵为国母,跟她扯上关系没一件是小事。”

“我知道,”闻哥儿道,“所以我要参加科举,没人会相信一个小孩胡言乱语,但会相信一个状元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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