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焦,”沈文宣把他从伤兵堆里拉出来,拿帕子擦一擦他手上沾染的血迹,确认不是他的血才松了一口气,“外面的车马在等着了,葛离送你们去郡城——”
“我不去。”焦诗寒紧抓着他的手,低垂的眼眸里泪花闪现,“平儿紧抱着赵大夫的腿,他也不去,你别让我一个人走。”
“万一、万一......”焦诗寒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哭意,想了想,“万一到了那有人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我长这么好看,万一入了别人的眼,你后悔都来不及。”
沈文宣不禁笑了笑:“原来你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这......不是你说的吗?”焦诗寒小声地说道。
沈文宣低头深呼吸了一口气,吻了一下他的手,靠在门上心脏灼烧,送也送不得,留也留不得,唯一的错处大概就是他太弱了。
葛离扶着最后一个老太太上了马车坐着,回头看向沈文宣,见他微点了下头,叹了口气,下令马车启程,带着人往西门走了。
焦诗寒前倾倒在他身上,窝在他衣领处蹭了蹭,沈文宣抱着他缓了一会儿,随后起身让他去帮赵大夫,自己走到柜台后面。
赵大夫的药橱里有硝石和硫磺,厨房又有木炭,沈文宣沉着眉开始做更多的□□,安和县城绝对不能破!
现在是丑时,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城门外的羌贼又开始骚动起来了,竟是连天亮也不肯等,大部队向后退了一些,打头的羌贼分散开,沿着城墙扩大进攻范围。
葛武成手里只有两个威力极大的东西,他们分散开,一次也死不了多少人。
羌族的那个大块头又大声嘀咕了些什么,羌贼不要命似地拿着盾牌护在头上往前冲。
葛武成:“放箭!”
“葛兄小心!”温连城一把把他扑到在地上,险些没躲过射过来的□□。
葛武成盯着上空突然射来的无数箭矢,赶忙护着他靠近城墙,但城墙上的士卒却因为没有及时防护,被射杀了不少,掉下了城墙,有的箭甚至矢进到了城里,危及到了百姓。
那群冲锋陷阵的羌贼趁机甩出抓勾勾住垛口,开始攀爬城墙。
“艹!”葛武成从地上爬起来,推开弩炮上的尸体,对着敌人密集的地方疯狂射击,“人都死了吗?快顶上来!一人射箭,一人拿盾牌护着!那些不会射箭的沿着城墙倒油,用火烧!把爬上来的人都给我捅下去!”
“是!”
“大人!有羌贼去南门了!”
“什么?!”葛武成心中一咯噔,他们兵力与外面的羌贼比本就不足,只应付东门还如此吃力,还要再加上一个南门......
“葛兄,我带着手下去!”
温连城说完就跑下城台,带着残存的旧部快马去了南门。
葛武成对他有些疑虑,但救都救回来了,用之不疑吧。
有羌贼躲过冲冲阻挠爬了上来,葛武成让身后补上来的弓箭手顶替,自己拔剑将上来的人一一铲除!下面的羌贼还在放箭,竟有些不顾自己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