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迟早全身都疼,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你是怕我们进村里搜,所以才假装当晚在夜钓,有意让我们找到凶手?”
王义峰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当晚的确有人在夜钓,不过不是我,是另外一个人。也是因为他,当时我们没来得及转移尸体。不过那人当时是以为那些动静是野狗闹出来的,根本没想到是命案。后来你们过来查问,正好他出去办事了,我怕你们搜到小院,就假装我当晚在夜钓,给你们提供了一些线索。”
逻辑上倒也说得通。
“可是,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让他来自首,还要绕这么个弯子?他不是听命于你们吗,你们肯定有办法逼他就范的对吧?还是说,你怕我们怀疑?”
王义峰又沉默了片刻,再次点头。
“就是怕你们怀疑。”
也是,这种人本来就是社会上的渣滓,能逼着“女朋友”去卖,又敢下手杀她,要说他会良心发现,忽然跑来局里自首,他们还真会怀疑里面有隐情。
章迟早灌了口浓茶,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小院是寻欢作乐的地方,那平时那些女人住在哪里?不需要接待客人时,怎么处置她们?”
这一次,王义峰沉默的时间更久,看起来好像在寻思着要不要说实话。
这家伙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章迟早一边手臂包成了木乃伊,一只手轻叩桌面。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想到了再告诉我,反正我这里就是做这些事的,不急。就是不知道你老婆孩子在家里会不会担心你。”
他老婆女儿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儿子还在那个女人手上。
王义峰舔了下嘴唇,无可奈何的:“为了安全,其实这些年养的那些女人并不是很多。”
毕竟他们真正目的,并不是卖女人赚的那点钱,而是寻找并控制“资源”。
“一般一个人接客次数不超过三次,然后就想办法送到国外。”
国外当然也不缺有着特殊性癖的人,其中有部分人更是特别喜欢皮肤光滑没什么体味的东方女人,市场前景十分广阔。
“平时,不需要接客时,就把她们养在……‘小公馆’里。”
章迟早陡地一拍桌子,挨过棍子的手臂被震得生疼。
“‘小公馆’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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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今晚是睡不成了,童婉芝给自己和盛长胜各泡了一杯茶,两人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安静品茶。
“找个机会,把盛时调开,我们该见见傅衍行的女儿了。”
不是第一次提这个,但是现在,他们几乎已经可以确认江沅就是盛时的软肋,这个“见见”,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见见”。
盛长胜嘴唇贴着杯口,停顿了一下,慢慢啜了口茶,点头。
“好。”
窗外夜色正浓,童婉芝默默地凝视着窗外,许久后,叹了口气。
“这一夜,好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