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泉惊悚地看了沈嘉一眼,看到他的相貌时露出惊艳的眼神,然后就被他身旁的黑脸汉子瞪了一眼,忙低下头,声音小小地说:“各位大人……我……草民是彭大人买下来的奴仆,偶尔确实会……会伺候他。”
“可有卖身契?”姚知府问。
“有的,不过一直都是彭大人收着的。”
张淮吩咐了一句:“去查查彭家的户籍本,看看是否有这个人在。”既然签了卖身契,那王泉就算是彭家的人了,正常是会出现在彭家的人口上的。
但衙门的主簿站出来说:“大人,这件事下官有些印象,似乎在三年前,彭经历来找过下官,说是家里安置了一个人,虽然是他买下的但其实与他家有些渊源,想将他立个独户,因为是小事,下官就答应了,这王泉应该不在彭家户籍上。”
张淮黑着脸问他:“他一个奴仆如何自立门户?”
“这……”
“大人,这不是重点,既然王泉是彭寅的禁脔,那就证明他确实好男风,那会做出那么下流无耻的事情也不奇怪。”
彭家人已经听蒙了,除了彭母坚持不肯相信,其余人内心是信了的,毕竟连彭寅的妻子都没反驳,这种没面子的事情,如果真是假的,她不会承认。
姚知府拍了下惊堂木,等大家回神,才继续问:“那也只能说明彭寅德行有亏,不能证明他对你做了什么。”
沈嘉气定神闲地说:“对,所以我想请仵作给彭寅验尸,下官怀疑他不是自然死亡。”
围观的百姓沸腾起来了,原以为就是一个高官迫害小官的案子,没想到里头这么多弯弯绕绕,话本也没写的这么精彩的。
“理由呢。”姚知府内心有些慌,但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自己那枚药丸可是大内秘制,不可能被查出来的。
布政使向捷也没觉得没必要,“之前已有三位经验丰富的老大夫查验过,证明彭寅就是伤重未愈死的,还要怎么验?”
沈嘉听过凌靖云关于死者的报告,表面上看不出任何问题,没外伤,也没有中毒的痕迹,但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死了怎么可能没内幕,但以这个时代的技术也未必验得出来。
“谨慎些总是好的。”沈嘉还说:“那天晚上给我送水的丫鬟也最好找来问问,如果她没问题,说明药是经了彭寅的手下在水里的。”
沈嘉其实并不知道彭寅递给他的水有没有问题,但他不好提香包的事情,只能把自己中药的原因推到彭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