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医生:“也就是说,他之前体温已经降下去了,39.4℃是在四点到八点这四个小时内烧起来的?”
“是。”
“七点的时候你没给他吃药?”
“……没有。”
“那你现在给他喂了,我九点上班,一会儿就到了。”
“好,麻烦骆医生了。”
挂断电话,贝梨一腿半跪在床上,握着随厌的肩膀试着晃醒他,“随厌,醒醒。”
随厌没睡熟,在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有意识了,只是发烧脑袋昏沉,眼皮沉重睁不开醒不过来。
昨晚也是这个情况,不过那时候他以为是在梦里发生的,始终不愿意醒过来。
今天她晃着叫了会儿,随厌强逼着自己睁开眼皮。
见人醒过来了,贝梨松口气,“你又烧起来了,先坐起来,吃完药再睡。”
随厌撑着身体坐起来,自己伸着腰去拿柜子上的药,接过她递来的水,将药放嘴里一口吃下去。
贝梨每回看他吃药都惊叹,太不把药当成药了,万一哪回有个药片化嘴里,苦得整个嘴都想切掉。
接过水杯,贝梨让他再睡一会儿,随厌坐在床上摇头,“睡太多了,不睡了。”
“那也行,一会儿骆医生过来给你看病更方便。”
骆焰提前上班,过来的很快,而且直接带着挂针用的药水来的。
看人醒着,他脸色臭臭地“呦呵”一声,“梦里什么妖精吸住你了,还舍得醒过来?”
随厌只看两个手背上被扎出来的一个个黑青针孔就知道他给自己看病遭多大难,没搭理他这句发泄的话,只是接过来体温计测量。
“39.1℃,还行,挂水吧。”
骆焰接过他伸出来的手,先嘴角挂笑地狠拍一巴掌,“握紧。”
贝梨还站在一旁看着呢,随厌敛眸,冷声:“公报私仇,过了。”
“没过。”骆焰哼着,在他手腕上系着的橡皮筋用力收紧挽上,“知道拿我一消化内科圣手来给你这个人事不省的高烧患者治病,多大材小用?关键还那么不配合,怎么不把你脑子烧坏烧傻。”
“我看你治的挺好的,转急诊科挺不错。”
“别拿这招吓唬老子,下回哪个内脏再出事儿,老子一刀给你切了。”
针头扎进去,他小声冷哼:“下面也给你切了。”
随厌:“……嘴巴注意点。”
骆焰没搭理他,站起来问贝梨,“会换水不会?”
贝梨抬头看挂在架子上的水瓶,还没说话,随厌道:“我会,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