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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时赶上一场冬雪,重病初遇后,身体便一直不见好转,我担心那药已经无法再做缓解,”

白承珏神情难掩疲态,说到此处,他双唇紧抿,微凉的掌心覆上白彦丘侧颊,柔声复言:“对付你两位皇叔之事,本不该操之过急,可我怕再拖下去还未能替你扫清障碍,这身子便撑不住了。”

一字一句满是为人长辈的担忧与不舍,白彦丘低下头,缓缓收回手,双唇蠕动,一时间甚至连抬头看白承珏的勇气都没有。

见其心虚,白承珏在白彦丘身前单膝跪地,仰头看着白彦丘,双手握住其腕口:“人固有一死,真到了那一日,我也只不过是比旁人走得早些,不过哪怕往后身死,皇叔亦会化成空中繁星,护你一世安康。”

白彦丘俯身将白承珏一把揽入怀中,手搂紧白承珏肩膀,如同着了魔般,低声呢喃道:“不会的,皇叔不会有事的,他们说过那药不会致死。”

白承珏笑问:“什么药?”

这一问惊得白彦丘松开手,踉跄向后退了两步,细看额间已在紧张不安下覆上一层细汗:“我是说皇叔一直服药调养,时间久了会定会痊愈。”

白承珏起身轻叹:“无需自欺欺人,我余生所望就是为你铺平前行之路。”

话音刚落,白承珏忽然眸光一滞,呕出一口朱红,还未等白彦丘反应过来,白承珏身体已向前栽倒,吓得白彦丘急忙将白承珏护入怀中,连声传唤太医。

此时白承珏头埋在白彦丘胸前,双眼拉开一条缝,待身后传来脚步声后,又缓缓合上。

因为白承珏真容外人不得知,把脉下,白彦丘用长袖掩去白承珏面容,见太医面色凝重,白彦丘双唇紧抿。

许久,太医道:“是中毒之象,王爷脉象紊乱,与中了宫中秘药牵魂引的人极为相似,如今不知道王爷服用此毒多久,微臣亦不敢乱下药诊治,为恐稍有不慎,伤及王爷性命。”

“皇叔他当真病重?”

“以脉象来看,确实不妙。”

白彦丘罢手道:“退下吧……”

等太医走后不久,跟在白彦丘身旁伺候的老太监进屋,白彦丘严声质问:“你不是说那药只是为了牵制皇叔,并不会取皇叔性命,可出去一趟归来,他为何竟折了半条命。”

“老奴觉得,待前朝安稳,留下一个缠绵病榻的闵王对圣上有利无弊,此番闵王长久未归,老奴担心闵王对圣上包藏祸心,既然圣上在心闵王,老奴便要保证闵王待在圣上身旁时必须尽断獠牙,”

老奴见白彦丘低眉不语,微微欠身:“先帝曾说过闵王是条悄无声息的毒蛇,终有一日保不齐会反咬圣上一口。”

白彦丘沉吟片刻,不再深究:“罢了,先退下吧……”

“嗻。”

在广袖的遮掩下,白承珏双眼无神地看向前方,舌尖咬破的口子已能感知到阵痛,依旧让身体放松,使自己于白彦丘怀中恍若一句毫无知觉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