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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望轻声道:“在车上等我,我去账内取姜汤。”

“恩。”

片刻,薛北望双手端着姜汤赶回马车,白承珏正欲伸手去接, 薛北望轻拍其手背小声说了声烫, 微微泛红的手指捧着碗底, 瓷勺盛起一勺汤汁,吹凉后, 将勺沿送至白承珏唇边。

见一碗姜汤见底,薛北望将空碗搁置在一旁, 哄白承珏躺下:“出汗后, 很快便会好了。”

白承珏道:“你什么时候回去?”

薛北望深吸了口气,将白承珏被褥掩严实,在其身旁坐下:“化雪后便走。”

见白承珏正欲开口, 薛北望连忙道:“别想赶我,要现在就走,这一路放心不下你,怕又要折返回来。”

白承珏浅笑道:“你能多留几日,我求之不得。”

得了白承珏首肯,薛北望便跟着白承珏的车队待了足足五日,离开时如之前那般事事叮嘱,上马后却不敢多看白承珏一眼,生怕舍不得离开。

……

马车驶入吴国边境那日,白承珏在城外停留了许久,才像是认命般回到这座令他怨恨厌恶的牢笼。

待马车赶到皇都,已是两个半月之后。

皇城内白彦丘设了私宴为白承珏接风洗尘,寒冬结束,已入暖春,这深宫牢笼竟不抵那日大雪纷飞下薛北望将他圈入怀中暖和。

回过神看着前面引路的老太监,白承珏无可奈何的一笑。

刚踏入寝室,白彦丘便急忙上前去迎,一个踉跄下跌入白承珏怀中。

铁盔遮掩下那双如覆冰霜的眼眸,却在与白彦丘四目相对时,刹那掩上柔和的笑意。

白彦丘抱着白承珏的腰身站稳:“小皇叔,你这一走都一年多了,彦丘好想你。”

闻言,白承珏轻抚上白彦丘发丝柔声道:“抱歉,沿途因为一些事耽误了。”

“……皇叔许久未对彦丘这般温柔了。”

“这些天细细想来,我确实不该与薛北望来往密切,不过只是一枚棋子,何至于因他之故与你离心,”白承珏指节刮过白彦丘高挺的鼻梁,“你我才是至亲。”

话音落,铁面下已没有了笑意,明明是看着他从襁褓中长成如今这般少年模样,那张与太子相似的面孔,将旁人口中那一件件惨案再度涌上心头。

待回过神时,白彦丘伸手正欲取下白承珏铁盔,白承珏眉心微蹙后退半步,白彦丘奶声道:“皇叔,我想看看你。”

“好,我自己取”

白承珏取下铁盔,来之前经过一番修掩,使得整张脸血色全无。

见其面色不佳,白彦丘关切道:“……脸色怎会如此?这些天来皇叔是不是没好好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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