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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念及太子恩情,主子亦不会尽心尽力为了太子之子,从未给自己留下半点后路,我想主子决定与薛公子了断前缘,是担心的往后会成了薛公子的累赘。”

累赘?

薛北望擦拭干净白承珏身上的药汁:“你怎么会是累赘。”

“公子在围猎前说过,等宫中一切处理妥当,就以花魁身份和你回陈国,恐是未曾想这身子骨竟以虚耗至此,他知道以薛公子的性子无论何种境地都会护他周全的,他怕自己活不久,反累得薛公子一道短命,怕来日追兵堵杀,凭他这幅残躯挡不住千军万马。”

这句本是对白承珏说的话,一时间却从叶归口中套出了不少,薛北望眉心微蹙,不由扣紧白承珏手指,看着那张如玉面孔,凑头吻上其眉梢:“明明你才是傻子。”

一整夜,薛北望都在白承珏身边守着,为他换衣擦身,后半夜白承珏烧才退下。

待临近天亮,薛北望为他取下额间降温的方巾,低头抵住他额心查看高热有没有反复,见状况好转,舒了口气正打算起身,便对上白承珏一双笑眼。

薛北望柔声道:“醒了?身上还疼吗?”

白承珏浅笑着摇头,指端攥住薛北望衣袖,哑声道:“这身子骨不争气,反倒又累得你在这里陪了一夜。”

“不累,你看我可精神了,”说罢,薛北望拍拍肩膀,“我这样便是再熬两个晚上也不在话下。”

白承珏伸手,微凉的指端轻轻抚摸过薛北望下眼睑:“这眼下青黑了大片,快回屋睡会,我这身子还没好,别到时你又倒下了,”

刚说完,薛北望躺上床一把将白承珏搂入怀中,感知到白承珏身子僵硬,薛北望毛茸茸的脑袋往白承珏脖颈处一埋,白承珏轻叹不得已抬手按住薛北望额心,将那毛茸茸的大脑袋推开些许距离。

薛北望巴巴看着他道:“你不与我睡?”

白承珏发出两声轻咳,指尖仍抵着薛北望额头:“我还病着,别到时把病气传给你。”

“那我便可不进宫中,日日都陪着你。”

“你……”

薛北望柔声打断道:“昨夜一夜未眠,你真舍得把我赶走?”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白承珏一直看,平日硬朗的儿郎,突然露出这幅模样,倒令人全无招架之力。

白承珏轻叹:“睡吧。”

新换上不久的内衬此时已染上淡淡的兰香,嗅着这股清香,薛北望抱着白承珏合眼睡去。

房间很安静,这样的距离下,能隐约听见一声声‘咚、咚、咚’的心跳声强而有力的穿透过皮肉,侵入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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