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北望将匕首拔出半截,皮笑肉不笑道:“你信不信我现在便将你手脚筋挑断,推下马去?”
闻言,小木子干笑了两声,不由往旁边挪了挪:“要知道你捉的人背后有这层身份,我绝不陪你胡闹!”
他收回匕首,目光看向两旁树影。
从决定脱离是非之外,算计夺嫡之争起,他便想好了若能活着登上帝位,定要兵临吴国将白承珏讨回来。
哪怕白承珏对他并无男女之情,这强扭的瓜吃到最后谁会在意它甜不甜……
沿路停下歇息,见披帛的另一端仍牢牢系在白承珏腕口,薛北望唇角不住上扬。
“你刚才不是说可以让我下来走走?”
听着女子声线,薛北望眉心微蹙:“我想听你原来的声音。”
“要不想让我活动,直说便是,不必强求。”
见白承珏要回到马车内,薛北望急忙握紧白承珏指端:“你喜欢怎样说话都行。”
白承珏点头,与薛北望在林中走动。
都到这一步,他确实不必再伪装女子声线,可身后随行士兵上百,要知道薛北望掳回来的小娘子是男的,往后疯言疯语还不知当如何。
七皇子恬不知耻,将他人发妻据为己有,传出去已经算是道德败坏的纨绔子弟。
若还是男的,岂不是成为笑料一桩……
不过,护归护,被薛北望掳上车这件事,气至现在还未消退。
白承珏冷冷看着薛北望紧抓不放的手,低声道:“松手。”
“你现在是……”本想撂狠话牵小花魁,居然在对方眼神威慑下真把手松开,“不牵着点,走丢了怎么办?”
白承珏浅笑道:“这根纱罗要是不够,七皇子还可加条铁链绑着。”
薛北望讪讪抓着披帛不再说话。
平日里陈国士兵眼中薛北望在战场人一个眼神便可另劲敌闻风丧胆,如今竟在一个小娘子面前唯唯诺诺。
当真是无论多厉害的角色,在美人面前也不免折腰。
薛北望跟在白承珏身后,想了想再度牵住白承珏。
在眼神威逼下,薛北望抓得越来越牢。
马车上该说得狠话说尽,心上人就在面前举手投足下,仿若有上千只小猫抓挠着心肝,鼓起勇气牵一下手又如何?
“七皇子当真脸皮不薄。”
薛北望把心一横,贴近白承珏耳边,轻声道:“……闵王现在人都是我的了,我想碰便碰,哪还由得你不情愿?”
白承珏双眼微眯。
一年不见,这小狼狗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