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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北望眼盲辨不清路,白承珏便一直陪着他打转,跟在薛北望身后从天亮到天黑,看着薛北望在同一条路上转来转去,连大路都走不出去。

白承珏道:“薛兄,白某是看出来了,你对这林子感情不浅。”

薛北望停步道:“你带我回陈国,我会付你一千两作为酬劳,你我二人除去算计并无兄弟情义可言,我不想欠你什么。”

白承珏眸光一沉,说话声中仍带有笑意:“成交,薛兄倒真是爽快。”

又依靠着一根木棍,白承珏带着双目失明的薛北望向前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白承珏将薛北望带入一家挂着大红灯笼的驿所,刚开口向老板要了一间客房,薛北望一把将白承珏按在墙上,小臂死死地抵住其咽喉。

力度不清,窒息感涌来,白承珏仰起头双唇微启,身体下意识的大口呼吸。

“客官,有什么事你们二人慢慢说,千万别在小店里动手动脚……”

薛北望充耳不闻,听着白承珏急促的呼吸声:“去陈国的路上,不应当那么快就站在驿所,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承珏艰难开口:“在这里等大夫来,给你看眼睛。”

薛北望慢慢收回手,白承珏捂着吃痛的脖颈,难以抑制的咳嗽,血随着咳嗽声从喉间滚落在地,他身体侧靠着墙边,急促的呼吸下,又打开瓷瓶咽下几颗药丸。

“不需要。”薛北望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放至柜台,“有谁愿意将我送回陈国,定当重金酬谢!”

白承珏身体有所缓和,拿起银子揣入怀中:“薛兄做生意也要讲先来后到,你若不能在这里将账与我结清,又怎可再换他人引路。”白承珏眸光冷冷扫过驿站内寥寥数人,沉声复言,“谁敢应,来一个我杀一个。”

无人应答,薛北望冷笑道:“开两间房,我不想与他在一间房内。”

从白承珏以白无名的身份将一切说明,薛北望对他就有所疏离。

一连几日,都未曾相见,白承珏每日敲响门,听见屋内有人应答,便离开,绝不多做停留。

在驿所的第八日,乐无忧与叶归赶至驿所,一路上的颠簸细皮嫩肉的乐神医脸色发白,站在驿所内晃晃悠悠,这模样怕吹了一阵风,乐无忧都能当场昏过去。

“我要加钱!这种惨无人道的出诊一定得加钱!”乐无忧说完,捂着咽喉干呕了一声,抬起头脸更白得厉害,望向叶归眼神哀怨,“黄金,必须得是黄金!不然以后我不给你家王爷出诊了!”

“行,黄金。”

叶归拉着乐无忧腕口,走到客栈老板跟前询问了白承珏在哪,便拖着乐无忧往楼上走。

见乐无忧这走得慢,干脆将人往肩上一扛,一步三阶楼梯,丝毫没把乐无忧当人看,倒像是他顺手带来的沙袋。

以至于推开房门后,乐神医靠着墙边干呕了两声,目光哀怨,仿若被妖怪吸干了精气。

“以后老子再出诊,老子就跟你们姓!白承珏!我告诉你下次就算你只剩一口死,老子也不会过来!”

说完乐无忧喘着粗气抬头对向白承珏面无血色的脸,刚才还气得宛如河豚,现在已经搬起高凳坐到白承珏身旁问诊。

“王爷,当初让您谨遵医嘱,您就是不听,看看…比半个月前还瘦了一圈,那瓷瓶里的药还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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