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珏道:“没了。”
乐无忧脸色一沉,急忙拉过白承珏腕口,平日里火爆脾气在这张脸上硬是发挥不出十分之一:“你…你!”白承珏病态下湿漉漉的眼眸看向乐无忧,他深吸了口气,声音放柔,“我们可以吃一些立马就死的毒药,也不必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不是吗?”
白承珏抽回手:“乐神医你误会,我十分爱惜生命。”说罢,白承珏坐直身子,“这身体不死就行,叶归,薛北望在尾房,你带着乐神医去看看他眼睛还能不能治。”
“是。”
约莫一个时辰,二人回来,白承珏昏昏沉沉的依靠着床边,没有了药丸做支撑,重伤未愈的身体已是强如之末,哪怕是坐在床边听乐神医回话都觉得费劲。
隐隐约约听着乐神医说能治,又好像听见乐神医说最多三个时辰薛北望便能看见,白承珏点了点头,只觉得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紧接着耳边有人再说话,说了很多,但他听不清晰就像有人用棉花堵着耳孔,声音听着朦朦胧胧。
再度醒来是一个时辰之后,他躺在床上连起身都难。
后背头顶都扎着银针,看清时叶归眼眶红红的像是受了委屈。
白承珏轻声道:“怎么了?”
“我让老板帮忙准备马车了,今晚我们就回去。”
白承珏心里清楚,他现在的身体已不适合再与薛北望同行。
“叶归,替我送薛公子回陈国。”
“主子……”
“你又不是大夫,在我身边也无用,这一路我只能陪他走到这了。”白承珏浅笑,思绪又模糊起来,想伸手又没有力气,只能轻声又道,“你会做好,对吗?”
“属下遵命。”
入夜,薛北望双眼逐渐恢复清明,他将身上大部分银两放在桌上,正准备背上行囊离开,便撞上恰巧进屋的叶归。
第一次见到叶归,凭身形,薛北望误以为是白无名握紧剑柄。
“接下来的路不必再送,桌上的钱是给你的酬劳。”
叶归挡在门前:“薛公子,我答应了主子送你回去,自当言出必行,还请薛公子不要为难在下。”
“……主子?”
“天色不早了,薛公子早些休息,今日在下会守在薛公子门外,希望薛公子不要再逃。”
见薛北望没有应声,叶归向薛北望微微欠身。
“希望薛公子好自为之,主子醒来时千叮咛万嘱咐务必将薛公子送到陈国,若薛公子逃走,在下回去很难向主子交代。”
薛北望推开叶归急忙向楼下赶去。
只听楼下老板拨着算盘。
“你说这人奇不奇怪,那么漂亮一美人非要跟在瞎子身边,那瞎子那懂得怜香惜玉……”
叶归匆匆赶来,薛北望回过头看向叶归:“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