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猜错了,他只是有点不适,耽误了行程。”厉行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面向群豪举起,“冲直方丈已与晚辈约好,即刻便到。他将此物交给我,相约介时共同打开。”
有个虬髯汉子皱眉问:“那是什么?”
他笑笑,瞥了眼风晚山:“一件能佐证风掌门罪不容诛的东西。”
“啊——”
众人大惊不已,风晚山惊诧地猛退一步,目光闪烁,凝眉思索,似乎在猜那究竟是什么。
何须归微抿着唇,心里已经捧腹大笑。只有他知道,那布袋里头是几张芝麻饼。厉行怕他打架之前会饿,特意从借宿的农户家买的。
风晚山指着厉行怒吼:“别听这个贼和尚信口雌黄!”
何须归则道:“好,既然这样,那就不妨等着我们的谎言不攻自破吧!你急什么?”他知道厉行的想法,慎能太过头铁,毫无预兆地撕破脸,事已至此,那就只能硬拖时间,直到另一位重要帮手宫掌门现身。
众人道:“风掌门,那就先把他们围起来,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风晚山脸色铁青,负手一语不发。他身旁的林照却如惊弓之鸟,轻扯他的衣袖,颤声道:“师兄,师兄我们走吧……”
他皱眉拂袖,冷然道:“要走你自己走。”
“照儿,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林茂把儿子挤到身后,冷眼旁观。只要风晚山一倒,他便是名正言顺的掌门。
就这样,足足僵持一个时辰。春日在碧空缓缓爬动,清风吹不散空气中的焦炙。
何须归盯着厉行手里的芝麻饼,默默吞咽口水。待一切了结,他要去吃火锅,带着娘一起。他想,厉行同自己一样紧张,不然颈间不会布满汗水。
豆苗二人陪着孙老师,躲在人群中远远地围观,急得左右乱晃,如热锅上的蚂蚁。
忽然,头顶“呼啦”掠过几只野鸟。厉行手一抖,几粒白芝麻从布袋掉了出来!
何须归心里一惊,不动声色地调整站位,用脚尖踩住,然而还是被眼尖的风晚山瞄见了。
风晚山先是松了口气,接着神色由慌转冷:“贼和尚,你敢使诈!这袋子里分明就是——”
“孽障,还我徒儿命来!”银光闪过,一道秀美翩然的身影斜飞而出,身后跟着两个明丽少女。
女子飘然落地,冷笑一声。她烟眉秋目,姿容袅娜,玉质娉婷——这便是梳妆多时的成果。一袭淡色纱衣飞花碎玉,看得出,是为武林大会的惊艳亮相而特意定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