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方才听冯庄主说,冯姑娘只是受了惊吓和一点皮外伤,那歹人并未……你想好了吗?”
“师父,冯庄主当然会那样告诉你老人家,可我怎知真假?他怎么说,别人便怎么想吗?”风晚山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惨笑,摇了摇头,“那么多男人,那么多双眼睛,全都看见了她不着片缕的样子。无论有没有发生什么,在天下英雄眼中,已经什么都发生了,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江湖。
就算成了亲,我每次见她也都会想起这一幕,于她于我都不公平。她家境殷厚,就算退了婚,也可以随便招赘个良家子弟。”
“为师不愿看见一桩好好的姻缘,因意外而拆散。你还年轻,如果因为一时的成见而错过本能相伴一生之人,到了我这个年纪会追悔莫及。你求为师提亲时,那么的恳切,你不是很喜欢冯姑娘吗?再认真想想。”
师父神情苦痛,犹如万箭穿心,像是在劝告徒弟,又像在悔恨往昔。何须归自然读不透,但也轻声附和:“师兄,师父懂得多,一定错不了。”
风晚山反驳道:“师父,我和你不同。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这是你的人生大事,为师尊重你的想法,但不愿见你仓促之间下决定。不急,过几天再议。”
在任平生殷切的劝说下,风晚山眼底泛红,表情凄然,点头同意会认真考虑。他心灵遭受重创,走路步履虚浮,回房途中几番险些跌倒。
深夜,何须归为师兄和冯姑娘的遭遇而伤心,难以入眠。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独自来到师父的卧房外。朦胧烛光透过窗纸,原来师父也是未眠人。
还未叩门,门便开了。吱呀一声,师父高大的影子盖住他,抬手召唤道:“外面冷,快进来。”
他立即跑进去,笑着问道:“师父,你怎知门外有人?”
“为师不但知道有人,还听出是你。连自己徒儿都不了解,算什么好师父。”
何须归手捧热茶,犹豫再三,还是道出自己所见所想:“寻找冯姑娘时,弟子遇见了那个歹人。虽然没怎么交手,但他熟悉山路,感觉像是同门……当时人多口杂,又没有证据,我不便说出来。万一,万一真是其他师兄弟非礼了冯姑娘,大师兄该多难过啊!”
“好,为师知道了。”师父慈爱地摸摸他的头,转身取来一个沉甸甸的锦囊放在桌上,“给你的。”
“是吃的吗?弟子正巧饿了。”
“那明天就拿着它,跟你的和尚朋友进城买吃的。”
何须归打开锦囊,登时又惊又喜,一跃而起。只见里头挤着二三四五……五个明晃晃的大银锭子!
“师父,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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