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刚刚回京的方静姝对此事一脸茫然。
此时方家书房,烛光闪烁,方修远整理书籍至深夜,刚到亥时,砚石忽而敲门而入,道:“公子,老爷有请。”
此时的方修远正在整理完手中的手稿,闻言,眼都没抬,只淡淡的嗯了声,一直到慢条斯理的整理好后,方修远这才淡淡抬眼,问道:“老爷可还有醉意?”
砚石道:“喝了醒酒茶,这会儿已经无碍了。”
方修远微微颔首,将手稿摆放到书架上,便缓缓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脚步微停,忽然冷不丁问道:“姝儿她们可歇下呢?”
砚石道:“刚刚大小姐同七娘子还在外头夜游,这会儿刚刚回屋,小的瞧二位聊得挺尽心的,怕是一时半会还不会歇。”说着,砚石挠了挠后脑勺道:“二位娘子两年未见了,一准满肚子的话要说了,今儿个晚睡一些也无可厚非。”
方修远听了却微微蹙了蹙眉。
却说方修远直接来到了方梁之的书房,进去后,看到方梁之正坐在书桌前蹙眉查看公文。
此乃方梁之十数年来的习惯,他每每皆要将当日事当日毕才能安然入睡。
今日兴致大好,同方修远喝了些酒,有些微熏,待缓和后,依然来了书房办公。
“父亲可是有事商议?”
见儿子方修远敲门而入,方梁之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公务。
方梁之准备起身相迎,可是这会儿见方修远淡淡的矗立在眼前,中午太过匆忙,方梁之来不及细细打量,晚膳时因有小客人在,许多话又不当讲,直到这会儿方梁之才有功夫细细的瞧了起来。
两年未见——
“我儿已长大了!”
案桌前的方修远身长如玉,沉稳持重,尽管年纪轻轻,身上却已慢慢有了不符合这个年纪的老成持重,方梁之是既欣慰,又酸涩。
这样想着,方梁之不由语重心长的感叹了一句。
不久,他终于缓缓起身,亲自走到了一旁的矮榻上,拎着几子上的茶壶给方修远倒了杯茶,又示意方修远过去,陪他下下棋。
方修远坐在小几另外一侧,接过茶盏轻啜一口,看着对面的父亲,其实方梁之年纪尚且轻,他入仕早,如今还未过四十,但因太过操劳,眼角已渐渐有了折痕,不过,方梁之眼中却是有光的,他心系百姓,胸中的热血还是滚烫的。
方修远自幼是看着这样的父亲长大的,这或许也是兄妹二人一心和善、勇于逆流的缘故罢。
“父亲也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