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谋看眼前的女孩开始手足无措,语气不禁软了几分,心里却也一时半会儿难以消解这种憋闷。于是他重新跨上自行车,垂眸说道:“人的想法总在变,我理解。以后异地与否,异国与否,的确存在很多不确定性。如果你想和我讨论以后的事,我很乐意;如果你现在直白地同我说,你不想……或是不愿意……怎样,我也完全接受。况且自始至终你对我、咱俩之间……也从没有说过什么一定一定的承诺。”
“知道你刚经历过这样一场大考,可能不想说什么。那你一个人回家路上小心。和朋友还约了打球,我先走了。拜。” 郁谋说完,冲她挥了下手,山地车向着她的反方向飞速离去。
施念站在原地,看他的背影缩成一个小点,先是感到如释重负,而后心里开始一抽一抽的痛,缓缓蹲了下去。
旁边还有好心的学生家长过来安慰,以为她是没有考好有点崩溃。施念摆摆手站起来重新往家走,对路人说了声谢谢,自己好像只是考试考饿了,胃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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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进入北方最燥热的月份。六月的晚风也一点不清凉。
施念走回家时,池小萍已经到家。
“考怎么样?”
施念扶着墙换鞋,声音闷闷的,有气无力:“一切正常。没什么怪题。”
“正常就好。”池小萍在水池边洗油菜,没再多问考试的事。她回头看了眼女儿,看施念穿着长袖长裤的校服,脸颊通红,额头是汗,啧了一声:“热着了吧?大夏天的穿长袖长裤不是有病么。不知道你们小孩子怎么想的。”
她一抬手,帮施念把热水器开开:“快去冲个澡,冲完吃饭,冰箱里还有冰西瓜,吃完饭可以吃。”
狭小的浴室里,洗澡变成了一场漫长的发呆。
尤其是给头发搓泡沫,她已经一年没有剪过头发了,此时长发悬到腰际,扎中等高度的马尾也会慢慢垂成低马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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