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到底过了多久,阮枝摔在了地面上。感知不畅的后遗症是她没能全程保持好周身各处的灵力运转,在坚硬的地面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疼得好一会儿没爬起来。
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阮枝索性趴在地上装死,漫无目的地想着:景瑄把她推下来,大概是怀着灭口的心思吧。只要她也掉进深渊死了,就没人会知道景瑄所做的事。
当时她一心都是想快点让萧约上绳子,自己跟过去,生怕旁人的劝阻让事情更难推进,疏忽了要防备着景瑄。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阮枝慨叹不已。
忽然,手背覆上了一抹温热。
阮枝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不知道接近自己的到底是什么,奋力要把手抽回来,整个人顺势往旁侧滚去。
对方却反应更快,力道颇大地握紧了她的整只手,从手背上方狠狠抓握的姿势并不舒服,几根手指的骨节摩擦到一起,泛起生疼感。
阮枝的嘶气声卡在喉咙里,凭着这个动作辨认出对方应该是个人,虽然没干人事。
对方紧握住她的手制止她躲开的动作后,手指往下,擒住了她的手臂,紧接着将她整个人都带起来。
这过程很迅速,不会产生握住她手背时那样的疼痛感,差不多是阮枝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双脚平稳地站在地面上了。
那只手很快收了回去。
如果是对她有恶意坏心的人,应当不会特意出手,只为了将她扯起来吧?
阮枝试探地喊:萧师兄?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应答:嗯。
短促清淡的单音,分辨不出太多情绪,只觉得疏离。
阮枝:
突然明白刚才的事是为什么了。
萧约在掉下来之前就该清楚知道,是她下了黑手,方才抓握她的力道重些,确实不难理解他要是现在直接横剑过来说要制裁她,阮枝都不会太惊讶。
#原来不干人事的正是我自己#
沉默蔓延,气氛微妙。
阮枝平复思绪,沉心静气,调动灵力在周身流转,细致地凝聚在双目中。周遭逐渐可见,看来此处和方才坠落时的环境不同。
萧约就站在她身前不远处,发觉她眼神聚焦的瞬间就别过脸,神色漠然冷淡,看着比平日更不好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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