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宗的那位师兄发现驿站被烧便传了信回派中,距离不远,此刻已收到了返信,回首对着众人道:
掌门人得知驿站失火,心中担忧无限,但请诸位不嫌弃宗门内的些许简陋之处,只管上山放心住去。
以温衍为首,弟子们都纷纷道谢。
因提前通了信,众人到沧海宗时,用来居住的处所已经打理好了。不说多么富丽堂皇,然则屋内干净整洁、所需事物一应俱全。
温衍去拜见了沧海宗的掌门人,回来天色已晚,正是沧海宗招待酒席开席的时辰。
阮枝终于在来人请他们前去吃席时想到了坑萧约的法子,这件未完的事困扰了她一路,总算是有了出口。
萧约的酒量非常不好。
这掺了灵力的酒不醉人,但尘世随便一种酒,只需让萧约沾上约莫小半杯,他便会彻底地醉过去。
这点是萧约的设定之一,正文中却没怎么表露过,阮枝便也才想起来。
他若醉了,大可能出丑,就算是成功地坑了他。
阮枝想好了便行动。
一群人往设宴的瑶华台走,萧约视线略略扫过一圈,低声问温衍:阮枝呢?
温衍从他这称呼中就能发现一些端倪:这位萧师弟素日严谨端方,滴水不漏,偏偏称呼阮枝时,人前称作师妹,人后却喜欢连名带姓地喊她阮枝。
仿佛全须全尾的姓名更能够确认什么,萧约每每吐出这二字时,神色似乎都松快了些。
温衍答道:说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去寻了就马上回来。
萧约的眉心立时折了一下:她一个人去的?
是。
温衍听出他不放心的意思,劝慰道,还在沧海宗的地界,出不了什么事。况且阮师妹近来修为剑术大有进益,你不必太过担忧。
萧约嗯了一声:多谢师兄。
神色间隐忧未褪,没有再多说什么。
萧约实则有些拿不准阮枝近来对他究竟是何种态度。从前说是嫉妒与喜爱缠杂,后来是避之不及,又是针锋相对,而今她转头去追了顾问渊包养和赌博之事还没能同她谈一谈,不知道她怎么做出这些行差踏错的事来。
是心里不愉快,还是遭了人蒙骗?
萧约自己想不清楚,不能去问阮枝,知晓她这几日还在别扭。如此反复思量藏于心中,加之本就未消的些许情绪,竟是前所未有的烦闷。
行天机诀倒是浮躁渐止,可心情压抑却难以尽除。
到了宴席上,他也不同人多做寒暄,甚至有意地选了最偏僻的角落。
阮枝揣了一小壶气味清淡的酒回来,藏在含了灵力的醇酒中正正好,不易被人发现。
她先在宴席外打量了一圈,发觉萧约坐在少有人的角落,心道:可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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