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宫中来了好多人,苻坚命人抬着一箱箱的物件进了府,明月说的对极了,苻坚赏赐给萱城的东西,都是府中这些下人的,萱城一个灵魂,他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
荀皇后来,张伶然来了。
苻宏来了,苻睿来了,苻晖来了,苻琳来了,除了长乐公远在邺城,苻坚这一大家子人都来齐了。
自从萱城提议撤掉宫宴只要家宴时,每年到了大年三十,苻氏一家人都把萱城这里当成了团圆日,那几个皇子们显得格外高兴,苻晖和苻琳年纪较小,苻宏近年来越发的懂事了,身上少了些外漏锋芒,对萱城的态度便友好了。虽然实际年龄萱城比他大不了多少,可在前秦,他依旧是这些皇子们的叔叔。
荀皇后和张伶然相继落了座,苻宏带着几个弟弟上来,恭恭敬敬的对着萱城拜了一拜,携手恭贺,“祝贺皇叔生辰,愿皇叔年年今日,恩泽福生,朝夕丰润。”
萱城欣悦道,“几位皇侄请起,多谢。”
萱城一一扫视过面前这几位青年才俊,苻宏孝顺忠诚,苻睿血性英勇,苻晖柔美文雅,苻琳朝气蓬勃。
他拍了拍苻晖的肩膀,轻轻一笑,“多学习学习你太子哥哥。”
苻晖笑起来的也极其柔和,淡淡的眉眼中带着些许谦逊,“皇叔说的是,太子哥哥协助父皇处理国事,富有章法,晖儿自当学习。”
苻宏一偏头,朝他这个性情温和的弟弟笑道,“晖弟,何时父皇把这国事交给你处理的时候,我也向你来学习学习。”
苻宏这人,心底不坏,可说话总是不好听,这一点萱城是领教过的。
苻坚笑着走过来,朗声道,“说什么呢,你们这群小子。”
“父皇。”四人皆是拱手谦卑。
“都去坐吧,不要站着了。”四个人这才拜了一拜,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苻坚望着萱城,莫名其妙的道了句,“晖儿性子像极了你。”
萱城打眼去瞧,苻晖的目光正好透过来,淡淡的,仿佛浩渺充盈的月光一般,苻晖长相也柔美了些,不像苻睿那样英勇好战事,也不像苻宏那样总是要敛锋芒却总是敛不住锋芒。
苻晖今年才十六岁,可他整日就在宫中读书,从来不与其他人过多接触,除了礼节性的朝拜长辈,他的喜好便是书。
“他这孩子,倒是安宁。”
萱城收回了视线,淡淡道,“还有外人来吗?”
苻坚笑,“你是主人,你请了哪些人你都不知道吗?”
萱城道,“你别装了,每年的生辰不都是你张罗的吗?我管过什么了?请些什么人还不是你说了算的。”
萱城想,最好不要请那些外人,如果王勐还在的话,他只希望王勐一个人来,慕容家的那些人一个都不要邀请,萱城这么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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