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苻坚温柔笑道,“皇弟,朕不会忘了今天是你生辰。朕记得,你曾经教给我的一句话。”
“什么话?”
苻坚神秘一笑,而后捧花送君子,“生日快乐。”萱城心勐地一震,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又疼又热。
萱城伸出手来接住了花,笑了,“这算什么,皇兄,我是该接受还是该拒绝呢?”
可是苻坚还没开口,他便兀自自言自语,“我怎么拒绝得了。”他的心很热,仿佛被烙铁烫了一下。
苻坚揽着他的肩膀,“梅花君子,我大秦出了一位皎皎君子。世人赞我臣弟乃当世公子无双,风度翩翩,美名远扬,你没听说吗?谢安前几日写信来专门问候你,说是如今南边都传遍了你。”
“什么传遍了?那是谢安他自己那么认为。”
萱城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欢喜,谢安与苻坚一直交好,对苻融更是美言赞叹。世间当真又这么坚固的友谊吗?明明身在不同的政治立场上。
苻坚拉着萱城的手,那一束梅花,萱城仔细的看了,都是从梅树上剪摘了下来的,经过专门的剪裁,整整齐齐的凑成一束捧花,枝干坚硬可花朵却火红耀眼。
这是红腊梅,一般的腊梅开在腊月颜色为金黄色,而红腊梅开在海拔极高的山顶上,大雪压枝枝叶却愈发挺拔,一日盛开,耀如火焰。
苻坚曾经带他去过秦岭山脉,去过骊山山巅,那里都有一株一株盛开的红腊梅,仿佛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一般,格外壮观。
后院中有一片花圃,明月曾说,那是苻坚移了骊山之土而培育成的花园,骊山之梅,每到冬日,后院中亦是火烈的一片美景。
萱城仔细去瞧,却发现手里的这束花跟花圃中的梅花是一样的,虽然都是冬日盛开的腊梅,可是一叶一叶瞧去,那颜色却是极不相同的。
干坤万里,盛世一片。
萱城终是靠在了苻坚的怀中,近在耳边的心跳声震的他脸色火烫。
“皇弟,那件事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呢?”
萱城一脸无知,“何事?”
“两年前,你求朕放了慕容冲时给朕许下的承诺。”
萱城握紧了手,可那坚硬的梅花枝干却刺的他手指生疼,萱城牙关一紧,“皇兄,臣弟记性不好,忘记了。”
苻坚轻轻起笑,潺潺暖流渗入对方心底,“也罢,朕等得起。”
一千六百四十年,你真的等得起吗?萱城在心底问,你想要你的弟弟,然而,我却不愿意他回到这具身体里了。
苻坚,在这件事上,你不能一错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