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琰俊美到有些不近人情,但即便再冷淡的神情也有击退不了的狂热颜粉。
江逾白原来的身体样貌端正, 那张脸白日里看着只能算是中上, 而且天生一朵高岭之花, 比周琰还冷冻人心。因此从未有过这种烦恼。
萧睿的壳子就不一样了。不仅仅是人间绝色,还是远看皎若云月令人神往,近看冶若春山令人亲近的那种, 比周琰还招蜂引蝶。
江逾白为了掩饰身份,一路不曾摘下帏帽,眼看着到了家门口才放松了心情,这才新鲜体验了一把高颜值人士的待遇。
他心里好笑, 在众人的目光下慢条斯理地喝完茶, 发现桌上的吃食多得有些吃不下。
勤俭节约的江逾白当即喊了小二来打包。毕竟飘渺山上什么都没有,也不方便开灶下厨, 这些点心就当是他今天的晚饭了。
江逾白戴好帏帽, 抬脚迈下茶亭的台阶, 白色锦缎上的银色暗纹隐隐折射出一点光芒。
突然,他的衣摆被一只手给拉住了。
江逾白低头。那是一只纤瘦又沾满污迹的手。看得出来手的主人有尽力地将自己手上的灰尘擦去,使得黝黑的皮肤上泛出一层红色。但手实在是太脏,擦去了灰尘也还是灰暗的。
雪白衣摆上果不其然被蹭上了一道痕迹,那只手犹豫了一下,霎那间有些退缩。
江逾白低头,见那是个蓬头垢面的孩子,温声道:“怎么了?”
那孩子的眼神亮了亮,似乎蒙上一层水光,开口声音有些低哑:“......救救我。”
此言一出,茶亭中原本散去的眼神又齐齐凝聚了过来。
对于这些流民,他们来历不明,身上又脏污不堪,百姓们都不愿意去接触。自己又不是官府,也不是豪强大族,做不来赈济之事。一旦做善事就有可能被赖上,最糟糕的局面是,在他们死气沉沉之际有人给他们一丝丝希望,他们顿时如飞蛾扑火般挣扎反扑,届时更难控制。
江逾白明白这个道理。但他见这些流民数量不多,三五为群不能成众,且眼神黯淡却不凶狠——明显刚遭灾,不是最难以控制的那种人群。
因此江逾白拍了拍他的头,把刚打包好的点心递了过去,示意他现在就吃。江逾白看见了另外几个流民渴望的眼神,但他们大多都不是一个人,只有这孩子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他暂时帮不了所有人,只能先帮最需要帮助的那个。
小孩儿狼吞虎咽吃着点心,江逾白耐心地等在那儿,衣摆上黑乎乎的一团看起来尤为显眼。那孩子一个余光瞥到那团污渍,吞咽的动作慢了慢,抬头去看江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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