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对此一无所知,他见年晓泉看见自己扭头就走,立马甩开了身边的人,快步走到年晓泉身边,将她拉到走廊的拐角处,看着她问:“怎么了?”
年晓泉转过身来,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低声问到:“你,是不是因为电视台请我做了这个节目,所以才答应上那个财经采访的。”
白宴听了年晓泉的问话,一时沉默,无疑是默认下来。
年晓泉于是心中越发难受,咬着嘴唇,见白宴靠过来,猛地一下就伸手将他推开。
白宴想着年晓泉孕期情绪不稳定,也没有多问,只是稳住自己的脚步,连忙张开臂膀,小心地护住她的后背,嘴里低声哄着:“你别生气,我做了什么错事你慢慢说,别生气,你要是不喜欢我上这个节目,我不上就是了。”
年晓泉得到他这一句话,越发显得无所适从,她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看似巨大的石头,以自以为顽固的力气,砸在了一片绵软的沼泽里。毕竟,一个身居高位的人永远也不会理解,一个努力往上爬的家伙,心中那些想要自我证明的迫切。他高高地站在山顶上,好似生来便拥有无数施恩的权利,他并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恩情,对于一些人而言,其实也并不一定是恩情。
年晓泉垂着脑袋摆了摆手,闭上眼睛,尽力缓和下自己几近失平的心态,直到肚中生出些许动静,她才忽的将眼睛睁开,而后伸手将其盖住。
白宴见状也有些愣了,他将年晓泉一把抱住,将她扶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愣愣地看着她凸起来的肚子,手指惴惴不安地收缩着,想要放上去,却又害怕年晓泉反感。
年晓泉看见他脸上的纠结不安,到底没有忍心,叹气说了一声:“你…可以摸一摸。”
白宴听见她的话,一时间像是个吃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手,慢慢靠近年晓泉的肚子,等感觉到下面的动静,又立即收了回去,面露些许惶恐,嘴里问着:“这…这是怎么回事?”
年晓泉原本那些无以安放的愤慨此时在他的问话中平息了许多,她看着眼前从未有过的白宴,侧过头去,耳根微微发着烫,小声回答:“是…是胎动而已。”
白宴于是猛地抬起头来,他又一次将手放在了年晓泉的肚子上,嘴里不断地闻着:“五个月就会有胎动吗?他是不是当爹了?不是…是我当爹了…不是,我几个月前就当爹了…他怎么会这样。”
年晓泉第一次见到这样说话颠三倒四的白宴,她将手放在自己的腰后,一时间,竟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那么几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