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是我们一起闯的,怎么能你一个人承担?”
“何霜,”徐元礼微带笑意道,“这是徐元家的家务事。”
“眼下确实是你家的家务事,毕竟也是镇上在闹的事,都因我而起,跟我脱不了关系。”
“没——”
“放心,我不怕!”何霜不再和他迂回,当先大步一跨,直往徐元家医堂而来。
果然,一进大门,何霜立刻看到徐元家二位长辈危坐于高堂,两人上方挂着一块“悬壶济世”的匾额,显得十分肃穆。见到何霜,二人神情也有些意外。蒋大夫反应快,即刻对何霜挥了挥手,道:“何姑娘,时候不早,若是问安,大可不必。”
何霜不了解舟口镇的礼仪,她擅自选择了九十度鞠躬的方式表达敬意,行完礼起身,徐元礼已经垂首站在她身侧。
徐元礼行了个舟口镇之礼,“何霜不懂镇上礼数,还请父亲母亲见谅,我这就送她回房休息。”
高堂二老虽未作声,何霜注意到蒋大夫表情凝重,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请两位长辈给我一些时间,我想解释下昨晚发生的事情。”何霜急道。
“何姑娘并非镇上人,本不必受镇上规矩约束,你之所以留下来,是想替元礼解释吧。”蒋大夫不动声色道。“不过你似乎没有弄明白,我们并不想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何霜噎住。
“姑娘不妨仔细回忆回忆,你来我家住这许多日,但凡我们对你的来处、去处有一点好奇,是不是早向你开口了?”
何霜确实没想到这段对话的走向会是自己始料未及的方向,她再次意识到自己对舟口镇的了解太表面。她很快定了定心神,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母亲——”
“行了行了。”蒋大夫打断徐元礼帮何霜说话的意图,转对何霜说,“何姑娘自小在那边出生、长大,乍来到舟口镇这样落后的地方,对镇上有些想当然的臆断很正常。你放心,徐元礼毕竟是我儿子,我训他自有我的理由和分寸,他也早已习惯,不必为他担心。”
蒋大夫话说到这,何霜再留下去,确实会显得过于没眼色了。她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当即照葫芦画瓢学着刚刚徐元礼的姿势向二位长辈施了个礼,默默退出医堂。
何霜走出去一会儿,蒋大夫神色顷刻间又严厉起来。
“去将大门关上!”蒋大夫对徐元礼道。
徐元礼去关门。
关好门回来,徐元礼还没站定,便听母亲一声低喝:“跪下!”
徐元礼跪下。
“知道我为何罚你?”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