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脸色难看至极,回房的时候,又接到了亲生母亲打来的电话,心情已经坏到了极点。
蒋月清对这种事似乎已经做的相当熟稔:“阿润啊,妈最近手头有点紧,你打点钱过来吧,我看中了一款包包,不过是限量款,得在巴黎提前预定,你快着点啊,晚了就订不到了。”
女人如血蛭一般的行为令沈润拳头都攥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着平静:“上个月不是刚给你打过一百万吗?怎么这么快就花完了?”
不说还好,一说蒋月清语气就烦躁了起来:“你还说,不都怪你,非要我找田家那个女人牵线搭桥,现在我被她讹上了,隔三差五就来找我要钱,不给就哭天抢地的说她家男人死的惨,要去报警,加上她女儿最近做手术,我又往里贴了二十万,金山银山也禁不住这么花啊。”
沈润闻言哗一下将脚边椅子踢得老远,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一般:“怪我?要不是你带着那个野男人来找我要钱,老爷子会发现我不是亲生的吗?我还用得着想方设法让他死吗?祸都是你惹出来的,你现在还有脸来怪我?!”
他在这头把桌子拍的砰砰响,蒋月清也吓到了,支支吾吾的道:“什么野男人,话别说的那么难听,好歹也是你亲爸爸啊,你在沈家舒舒服服的当大少爷,总不能亲眼看着爹妈在外面连饭都吃不上吧,实在不行,你想办法让那个女人闭嘴,她完全拿我当冤大头,敲了一笔又一笔,我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了。”
话里话外无非就是哭穷。
沈润闻言胸膛起伏不定,余怒未消:“让她闭嘴?你说的简单,警察都是傻子吗?!上次老爷子出车祸我就被查了半个多月,这次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尾巴给我清理干净,否则你就等着跟我一起坐牢吧!”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把手机咣一声扔到了桌子上,丝毫没有发现他早已经被盛川查了个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宋明雪也制定好了初步的治疗方案,没过多久就联系盛川,让他把沈郁带出来,在附近的公园碰面。
盛川……盛川反正也不是医生,宋明雪这么说,他就只好这么做,刚好沈润去了公司,就开车把沈郁带了出去,后者似乎适应良好,不吵也不闹,就那么趴着车窗,望着外面飞速倒退的绿植。
宋明雪就坐在公园路边的石凳上等他们,身侧放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盛川把车停好,拉着沈郁走了过去:“宋医生。”
宋明雪见他们过来,笑着站起身:“你们来了。”
老实说,盛川没见过在医生在公园里治病的:“是去你的诊所,还是就在这里?”
宋明雪其实一直觉得沈郁的病情有些奇怪,他并不像其他的精神病人那样疯闹恍惚,该认得的人也都认得,偏偏就是记不清事,除此之外,目前并没有发现别的问题:“在外面吧,其实偶尔出来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对他有好处,在逼仄的环境待久了并不好。”
沈郁穿着一身休闲装,带着顶黑色棒球帽,躲在盛川身后没动,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不知道是不是大庭广众下有行人看着的原因,连袖子都没再咬了,在帽檐阴影的遮挡下,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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