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不动了,靠着墙喘了口气,浑身上下都透着虚弱,眼神却一如既往嗜血,他抽出口袋里的尖刀,面无表情叩了叩身旁的一扇门。
敲了两声,没人应。
席年神色不变,继续敲,里面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房门终于被打开,屋主是一名矮胖男人,他正欲骂人,脖子就是一凉,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人割断了咽喉。
席年闪身进屋,把门反锁,捂住男人的嘴,对准他心脏又狠狠补了一刀,这才把温热的尸体丢到一旁。
席年耳朵动了动,没听见里面有任何动静,静悄悄一片,他本以为里面没有人,结果进去一看,发现有一名女孩躺在床上。
双手被麻绳捆住,系在床头,白色的睡裙被撕破大半,满是青紫的痕迹,不难猜出她刚才遭受过什么,但这不是杀手该考虑的事。
席年举起刀,对上杨锦漆黑死寂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又放下了,也许是觉得这个女孩并没有什么威胁性。
席年把刀重新藏到了袖子里。他转身,看见桌上有几杯水,拿过来闻了闻,然后三两下全部喝了个干净,做完这一切,他又打开了冰箱,里面有吃了一半的冷冻午餐肉,半碟子剩菜,小半碗冷米饭。
席年看也不看,直接拿起来吃,像一只无情进食的野兽,冷冻的午餐肉半生不熟,他却浑不在意,食物未经吞咽就下了肚,腮帮子鼓鼓囊囊,面无表情,以飞快的速度补充着体能。
旁边围观的工作人员大抵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心中暗自咋舌。
杨锦一直躺在床上,动也不动,明明还有呼吸,却更像一具尸体,席年进食完毕,目光不经意扫到床头柜上摆着的一张全家福,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的矮胖男人是她父亲。
他捂着伤口,一步步走到床边,伤口还在汩汩往外冒着鲜血,看了眼女孩裸露在外的白皙躯体,然后伸出了手。
他的掌心攥着刀,却替女孩拉上了衣服,并拿掉了她嘴里塞着的布团,同时又抵住了她的咽喉——
如果杨锦叫出声,席年会杀了她。
但女孩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反应,看起来痴痴呆呆,于是席年一步步后退,在地板上靠墙坐下,开始处理伤口。
崇文新喊了一声咔,众人这才回神,上前给杨锦递衣服,席年也从地上站起身,准备去清洗一下身上黏腻的鲜血,随便去洗手间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部都吐出来。
陆星哲到底还是在旁边围观了全程,他听见洗手间传来的呕吐声,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热水,然后静静靠在门口等席年出来,并打开手机,看了看最近的消息,结果发现严渡那边发了不少通稿,吹敬业吹演技,吹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不少粉丝在拉踩席年。
指尖微动,想做些什么,又忍耐住了。
也许现在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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