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搭着方向盘,眼神清明澄澈,保持沉默,有些后悔一时失言说漏了嘴。
前方红灯,他慢慢刹车,脑海里思绪百转千回,脸上却没有任何异样。
管家轻笑着回答:“抽烟酗酒伤肝脏,施震海的皮肤呈黄疸色,眼睛浑浊,状态疲倦,刚才是我故意诈他。”
“……寒叔,你还会看病?”施欲半信半疑地打量他。
心里一旦有了怀疑的念头,之前被她忽略的细节全都浮现出来。
比如不经意提醒她,裴池玉不是值得托付的男人。
比如她去废弃工地找那五个小混混报仇,假装回学校住,管家试图阻止她出门。
比如她差点被霍景铭侵犯,管家自责又难过,仿佛想起了灵魂深处的记忆。
但这只是她站不住脚的猜测,施欲没有深问。
贸然问他太失礼也太唐突,寒叔也不一定会告诉她。
……
两天后。
大奎送她来到医院,施欲捧着一束花走进病房,看着单人病房里脸色苍白的顾梨笙,将兰花插到床头。
“妹妹,我来看你了。”施欲走到床前,右手握起顾梨笙放在被子上的手。
顾梨笙挥开她的手,棕黑色的眼眸深处浮现憎恨:“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对吧。”
手被啪地甩开,施欲也不在意,在椅子上坐下来,左手中指的指尖不动声色地,将纽扣大小的微型录音器黏到了椅子底部。
顾梨笙从头到尾都在盯着她,哪怕在眼皮底下,也没有发现施欲光明正大的小动作。
病房门被人推开,顾建邦和白素兰走进来。
得知霍景铭因为侵犯施欲被抓,两人又惊讶又不敢相信。
还没消化这一重磅信息,顾梨笙突然病倒,高烧不退,又哭又闹要自杀寻死,夫妻俩担惊受怕,日夜守到她病床前,生怕她干傻事。
“爸,景铭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是被陷害的。”顾梨笙仇视着施欲,唇色苍白,歇斯底里地哭起来,“你快让她走!我不想见到她!”
顾建邦考虑到顾梨笙的心情,揽着施欲的肩,来到病房外的走廊上,嗓音低下来:“施欲,阿笙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两天你先别来刺激她,让她好好养病。”
他顿了一下,无奈说:“霍景铭因为你进了监狱,霍家那边让给个说法,你说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施欲凉凉笑起来,“爸,我理解能力不行,你说清楚一点。”
这个老渣男父亲,终究还是和前世一样,偏爱了顾梨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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