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果茶下肚,还是熟悉的味道,锦绣全身放松下来,长长的出了口气,瞧他这位越加成熟稳重的兄长,面上带了几分笑:“前些日子听说嫂子身体不好,我也没时间上门探访。算日子,两孩子都到了启蒙年龄了吧,我那里有一套从咱爹库房偷出来的前朝大家亲手所制文房四宝,回头叫人送家去。”
周文也不客气,直言道:“那你顺便再偷一套出来,我家两孩子呢。”
锦绣直翻白眼儿:“你以为爹的库房他老人家心里没数啊?就偷了那一套,被明里暗里的挤兑了多少回!我觉得你想要啥,不如直接软磨硬泡来的有用。”
周文甚至连白眼儿都懒得翻了:“这么多年,除了定王能从咱爹库房里无缘无故拿东西还不被打断腿,你瞧着还有谁?你去偷,最起码爹发现打人的时候,跑的比我快,少受罪。”
没营养的话说了一箩筐,期间夹杂几句正经话就把该说的都说完了,锦绣道:“最近在户部没少被人为难吧?无须为了我受不必要的气,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周文摇头:“确实有不少人为难于我,但也多了不少人提拔巴结于我,事情都是相辅相成的,我还能应付,这些年我也不是白混的。”
说起这个,周文就想起另一人来:“何烈那小子不是在大理寺当差嘛!上次寿王和康王作为大理寺严加看管的犯人,还叫人和外面联系上,并冲进皇宫犯上作乱,大理寺从上到下没一个捞着好的,尤其是大理寺卿李大人。”
李大人就是何烈的岳父。
“李大人至今闲赋在家带孙子呢,朝廷现下是腾不出手处理,反正我瞧着李大人这官儿啊是做到头了,何烈最近的日子不好过。”
出了那种事,李大人能保住项上人头已经是先皇开恩,何烈虽不至于丢官,但受牵连是一定的。道理锦绣都懂:“最近腾不开手,回头我找何烈聊聊。”
此事就算是过了,周文又提起另一件:“最近坊间的传言越来越邪乎,连我都有所耳闻,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你现在的位置,做的那些事,太招人眼了,一时半会儿我真没查出到底是谁在背后搅风搅雨……”
锦绣揉揉眉心,他是真的不耐烦搞这些背地里的小算计,说不上伤筋动骨,就是恶心人。
“别为了无关紧要之事费神,回头叫谢六多注意些,抓两个典型,杀鸡儆猴一番就是了。”
这头话才落,典型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关键还不是一只鸡,听声音,至少六七人。
一群纨绔喝的醉醺醺的,仗着往日里在京城横行霸道的劲儿,当街拦住锦绣的车架,对着马车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