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宇知道已引起了张静淑的兴趣,就不慌不忙地继续往下说:“实话给你说吧,我这里的客人,特别是这上面的客人,都是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所以岁数就相对地大一些,五十几岁在这上面是青壮年。你想想,一个六七十岁的,心脏又有点毛病的人搂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美人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就是修养再好定力再高的人也难免不激动万分热血沸腾嘛。所以时不时也出现心肌梗塞,心绞痛之类的事情,我得经常把什么硝酸甘油啊,速效救心丸啊,心痛定啊这些常备药准备着,不然出了事,又是党国的一大损失啊。”
“你想的可真周到啊。”张静淑含在嘴里的药丸已经溶化得快完了,那药丸的芳香和凉爽不禁缓解了她的心痛,而且也使她的嗓子舒服了很多,说起话来也不像先前那么疼痛吃力。
聂明宇故意装着听不出张静淑的讽刺,顺着她的话说:“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搞的就是这种工作嘛。所以你放心,你绝对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这种事情我见得多,有好几个老头子,骑在女人身上时心脏病突然发作,也只需要含上几粒药,歇一会救好了。第二天还是继续精神抖擞地组织单位的全面工作,可以继续坐在主席台上作几个小时的长篇报告。”
聂明宇有意识强调他客人的年龄,目的是让张静淑从年龄上推测出他们的服务,让她明白她到底在和一群什么样的人作对,从而为以后的谈判作一些铺垫。
张静淑果然被他的话牵住了鼻子。“原来你这里就是专门为那些腐败份子提供场所的地方?”
“应该说是一处专门供领导度假休闲的场所。”
“难道你们就不怕有一天会暴露会受到党纪国法的惩处吗?”
“惩处?”聂明宇嘿嘿地奸笑两声:“谁来惩处?除了对你们这些摇笔杆子的文人要盯紧点以外,其他方面都可以通融,能够糊涂的就不妨糊涂一下。正可谓天下事了犹未了不妨不了了之。”
“你错了。”张静淑又开始愤慨激动起来。“反腐倡廉已经成为我党一件十分重要的大事来抓了,中央的几个主要领导人已在各种场合多次谈到要清查惩治腐败的问题,并多次表态不管资格有多老,职位有多高,凡是发现有腐败行为,都要一清到底,严惩不贷。北京的陈希同、王宝森不就被挑下马了吗?你们市的官员职位再高,大概也高不过显赫一时的陈政局吧?”
聂明宇冷笑两声:“陈希同倒霉,也许是他就在北京,离得太近了吧。中国的地盘这么大,官场腐败劣迹如此众多,还不是鞭长莫及,对地方上的一些事情也只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望洋兴叹而已。”
“是的。”张静淑越说越激动了起来。“对于我们这个幅员广大的国家来说,光靠少数几个领导来管理的确是不行的,但你不要忘了,我们还有1000多万党员,还有12亿人民群众,他们才是一支反腐败的最大力量,这么多的人,只要一人吐一泡口水,也会把你们淹死的。”
张静淑的嗓子只是刚刚好了一点,根本就没恢复,由于情绪激动,特别是后几句话几乎是在喊叫,声音虽然没能喊出什么高度,却又把嗓子喊痛了,连忙停下来,闭着嘴,不由自主地紧皱起了眉头,一脸潮红,呼吸急促。
聂明宇见状,连忙摆出一副息气宁人的架势说:“算了,算了。我们就别打嘴巴仗了。你看你,刚刚才好一点,又激动了起来,如果像刚才那种情况接连多发生几回,可就真的会弄成心脏病的。”
张静淑喉咙喊痛了,本来就不想再说话,见状又忍不住说道:“你不是人,你是个禽兽不如的魔鬼。”
聂明宇一点也不生气,而且非常诚恳地点着头:“是的,任何人都有两面性,身上都具备人性和兽性两个方面。不过,这个问题涉及到生物学和哲学的范畴,不是一两句话能讨论得清楚的,以后我们另找时间专门来讨论这个问题好了。现在,我们还是集中精力把眼前我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吧。”说着,聂明宇又起身过去抓起张静淑喝过的那瓶矿泉水,转身过来将一支手伸到张静淑的颈项下面。“起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张静淑已经习惯了聂明宇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就顺从地让他扶起来,含住他喂来的矿泉水吸管喝了几口。
“是躺在床上还是到沙发上去?”聂明宇的声音充满了关怀和柔情。
张静淑闭上眼睛摇摇头,她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不想说话。
“那就靠在我身上好了,这样舒服一些。”聂明宇坐过去,让张静淑靠在自己的怀中。
张静淑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我靠在床板上。”说着,张静淑挣扎着用手撑在床上,一下一下地往后面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