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马老三这样的才是在座的主流。毕竟像程家那样侵吞田产以顷来计的终究是少数。
一时之间,在座仿佛人人都劝程远,忍一忍吧,再观望观望形势。
“呵!”
程远冷笑不止,“你们查过这帮反贼吗?”
在座众人一愣,除了知道这帮人是琼州来的之外,别的丝毫不了解。这些雷州大户不经营海贸,主要是田产多,论及消息的灵通度,比不上走南闯北的商人,乃至于流亡的灾民都比不上。
他们闭塞的守着一亩三分地,每天挖空心思想着该如何增长家里的土地。
“琼州那种蛮荒之地没什么大户人家,但这帮人将整个琼州能用的土地都开垦出来,实打实的收税”,程远只要一想到家中几百顷田产要缴纳的税收,只觉得心脏都开始抽搐了。
“诸位可不要以为只是交税罢了”,程远干瘦的老脸上浮现出一丝恶意,“别忘了,咱们的田地有多少是投献来的?”
他的田产可不全是买的,部分是有人投献来的。人家肯投献图的就是放在你名下可以不交税,只需要把比税更少了一点的好处费给主家就行了。
一旦实打实的开始交税,这帮投献来的投机分子,势必会想把田地收回去。
给了吧,就等于告诉别人,这家好欺负,不给吧,直接给了这帮反贼们借口。
“此外,诸位可敢向我保证,你们手下没有一条人命?”,程远笑呵呵的问起来,像是拉家常一样,“陈老,我听说你家管事前几年打死了个灾民。刘郎君,听闻二公子顽劣,曾经抢过一个良家子。李三郎,我还听说……”
被他一一点到名的几个人满头大汗,如坐针毡。
“行了”,楼文墨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打听过了,琼州治军严格,只要有人去告,府衙就会受理,证据充沛的情况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证据充沛不充沛的,那不得看银子使得够不够嘛!”,刘郎君嘟嘟囔囔,试图用老一套的把戏维持住自己美好的生活。
“不用想了,此路不通”,楼文墨断言道。
在座诸人皆是一愣,程远皮笑肉不笑,“看来楼郎君是早就试过了啊!”
楼文墨也不尴尬,他甚至可以肯定,在座的诸位基本跟他一样,尝试着往府衙里送银子。
果不其然,程远这么一讽刺,绝大部分人都只觉屁股底下有针刺似的。没什么动作的人也多半是面皮比较厚,装的比较好罢了。
“他们还给我开了张条子”,楼文墨喜怒不形于色的脸色居然显出了一点点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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