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五年多的教育还是有用的,沈游端坐在主位上,苦中作乐、自我安慰。
堂下穿着官服的涉事官吏们与参与斗殴的一众妇人泾渭分明,两边都坐在椅子上,椅子不够板凳来凑。
“大、大人,是民妇不好”,刘五娘是从凳子上滑下来的,她双腿颤巍巍的跪在地上。
如果说,最开始她只是欺陈小勺年幼,可当越来越多的官吏参与进来,刘五娘的胆子迅速干瘪了下去。
她现在只求官府能放过她。
“快快起来,我们不兴跪礼”,胡岩虽然头秃,却也知道要是今儿刘五娘真的跪下去了,那么陈小勺等人的惩罚保不准会更严重。他不好上手拽刘五娘,只好疯狂给陈小勺打眼色。陈小勺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刘五娘拽了起来。
“陈小勺是吗?”
沈游抬头看向这个小娘子。说实话,琼州的官服是奔着保暖和结实的去的,真的不漂亮,尤其是冬季官服,穿在人身上,活生生把人变成了一只灰扑扑的大狗熊。
当然,陈小勺比较瘦小,最多也就是一只小狗熊。
“回禀先生,我是陈小勺,琼州学院零三届学生,今年三月份刚刚入职徐闻县衙”,陈小勺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还得忍着害怕,有条不紊的介绍自己。
沈游温和的笑起来,“我记得你,陈小勺,你是这一次县衙入职考试中的第四名。成绩很不错”。
因为要抽调一部分官吏前来徐闻县,干脆就把上半年的衙门招聘提前了。
陈小勺大概也没想到沈游百忙之中居然还能够认识她,她素净的脸上明显带着些许羞涩。
“那么你可否向我复述一下当时的情景?”
陈小勺脸色白了一白,那些同窗们是来帮她的,要是出卖了他们,那她成什么人了?可她又知道自己是骗不了沈游的。
两相为难之下,她抬眼去看沈游,沈游神色温和,看上去一点也不在意第一起官民冲突事件。
“今日上午,石瘸子前来找我……这位刘五娘说话比较阴阳怪气”,等到陈小勺陈述到一半,刘五娘已经急了。
“什么阴阳怪气,我也没说错,的确是这位陈管事在教训我们”,她大声嚷嚷起来,“后头你们那么多当官儿的来了,居然打我们!就知道欺负我们小老百姓!”
她已经要躺倒在地撒泼了,沈游心知这位刘五娘是块滚刀肉,眼看着坐在上首的沈游面容温和,似乎并不想责备百姓,所以这才又抖擞起来了。
“你,明明是你们先推的人!”,陈小勺已经要气到原地爆炸了,她初出茅庐就碰上刘五娘这种老油条,又急又气,又怕丢掉这份工作,整个人面色涨红,摆明了是气坏了。
“你们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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