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琼州没有贱籍的,男女都是琼州良籍,只要是良籍,就都享受同样的权利,履行同样的义务”。
“小娘子,莫要胡说,女人生来就得伺候男人的”。刘五娘愣了愣,不以为然的笑起来,像是在听小孩子说些孩子话,于是满面都是不屑。
围观者纷纷应和,刘五娘像是获得了更大的力量,众人嚷嚷起来,言辞之间竟还隐隐觉得这位小娘子抛头露面,不守妇道。
管事初出茅庐,脸皮不够厚实,眼眶隐隐泛红,明显是要气哭了。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不远处有巡逻的三名军士眼看着这帮人聚在一起,生怕酿成百姓啸聚,赶紧冲过来。
“没什么事,是我在嘱咐她们一些事情罢了”,管事赶紧压下泪意,生怕让人看出来。她刚刚出来办差使,还在试用期,就怕今日的事情闹大了,差使办的不好届时县衙把她给辞退了。
冲过来的一名将士面庞尚且还稚嫩,可充沛的营养带给了他精壮的体型。囿于对方是个精壮男子,再加上那身军服的威慑力,一众围观的妇人们不敢再说话了。
可泼辣的刘五娘哪儿肯罢休,这么一个小娘子就能压在她们头上,指东道西,三天之前不过是打碎了一个碗罢了,无论怎么哀求就不肯饶过她,一定要克扣她的钱。
刘五娘一想到这里,越发怒上心头,这口恶气非要在今儿出了不可!
“是啊是啊,管事小娘子在教训我们呢!”
说话阴阳怪气,简直是个老阴阳人了。
一众围观的妇人们闻言哄堂大笑,管事小娘子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第97章
“打、打起来了?”
沈游愣了愣,抬脚就往县衙大堂走。
“负责管事的官吏陈小勺是今年新考入县衙的,尚在试用期,分配到的任务是负责管理一组洗碗的灾民。但是今日与其中一名灾民刘五娘发生了言语冲突。紧接着,陈小勺的同窗加入,言语冲突迅速升级成了肢体冲突”。
前来汇报的吏科副郎中胡岩头都大了。
琼州的官吏考核是年终制的,现在不过是初春,这一年才开了个头就出了这么大一件事。往小了说,是陈小勺等人年轻气盛,往大了说,是他这个负责新人的上司管理不力。
胡岩一面跟着沈游往外走,一面暗搓搓的抬头想去看沈游的脸色。
沈游却没心思顾及胡岩,她来到大堂的时候,这地方密密麻麻挤了二十来个人。
还行,至少没有给她下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