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弈城终于注意到门口徘徊的人,比划了个进来的手势。
季紫觉得自己的良苦用心没白费,屁颠颠地进来,堆起满脸笑容:副市长,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她穿着职业套装,衬衣是V字领,因为刻意恭敬而弯下腰的动作,露出里面大好的chūn光。
季弈城放下笔:季助理似乎很闲?
季紫点头如小jī捣米,一脸襟抱未展的模样,带着期待的眼神开口: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他似乎思考了很久,看着她一直微笑着弯着腰也不让她坐下来或是站直了,等到季紫觉得自己都快僵成一个驼背老婆婆的时候他终于开口。
我知道季助理一向热爱工作,勤恳向上,既然如此,那就再去给我泡杯咖啡吧。
季紫好想挠墙,既然闲成这样那gān嘛还让她加班?!不知道她刚看着同事们从漂流现场发的微博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吗?!
季紫在茶水间煮咖啡的时候产生了一种自我厌弃的qíng绪,她到底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地看上这可恶的堂叔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得不说蓉大爷真相了季紫你个没节cao的货
ps:咱家季禾终于想通了滚chuáng单真不远了我保证==不知道还有用么
☆、诶哟,天雷
季紫半个下午都在看同一份文件,文件里只有一个主角,叫做季弈城。
没错,她看的是她堂叔的简历。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堂叔是天之骄子,搁哪里都是佼佼者,所以潜意识里以为他就像那些背景优越的官二代一样是空降,没吃什么苦头就坐上了现在的这个位置的。可是简历文件上的丰富的经验和历史,字字句句都在说明,他一步一个脚印,才走到现在的。说是简历,其实也不准确,文件里还有他当初在基层的照片,穿着很朴素的衣衫,却依然掩盖不了那份绝世的风华,在庸碌之人中,更显鹤立jī群。可是他表qíng是一如既往的认真和投入,张张照片里举手投足之间,都展露着心系于民的关注。
季紫突然觉得,这个时候的季弈城是最帅的,最无可匹敌的。
当然,这个观点,在晚上他亲自为她戴上良渚小玉环吊坠的时候,被推翻了经过了上一回致命的打击,再次被送到礼服店门口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多少期待了。季弈城根本就是一切从实际出发的人,指望他懂点làng漫还不如指望自己考试拿80分来得容易。
可是现在,季弈城又一次让她大跌眼镜了。
进门的第一句话不是开口让导购挑件xing价比最高的礼服,而是礼貌地问了句:之前预定的礼服到了吗?
导购自然认得这不同凡响的大人物,笑得殷勤而恭敬:季先生,已经到了,现在就要试穿吗?
嗯,就现在穿,造型师马上就到。
季紫心跳加快,血液流速也像加了马力,奔腾了起来,他,他今天gān嘛突然这么讲究了?
晚礼服十分正式,是luǒ色复古曳地装,绸缎柔滑似水,垂坠感极好,本来整个脚都能被盖住的,可是银色的高跟鞋足足有八公分,穿上去跟踩高跷似的,就恰到好处的露出jīng致的脚背。季紫最近喜欢上了糖果色,脚趾甲正好涂着淡蜜色指甲油,跟身上的搭配也恰到好处,甚至可以说是锦上添花。
导购把她的身材和脸蛋皮肤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季紫晕乎乎地受着,就一直对着镜子咧着嘴傻乐。哪有不想成为公主的女孩儿,只是家庭的原因,父母的忽视,加上姐姐的优秀,常常掩埋了她的一切光芒。所以但凡是大场合,她总是显得低调而静默,尽职尽责地担当着背景角色。虽然嘴上毫无怨言,但是心底里,总是对那些艳惊四座的聚光灯下的位置有向往的。
造型师花了整整三个钟头才完工,季紫都顾不上看镜子里的自己,提着裙子就冲到他面前求表扬。季弈城抬头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只是快得一闪而过,叫她疑心是不是错觉。
他最后的反应很淡,只是点了点头:还不错。
什么嘛,比上回她穿那件普通礼服的反应还要平淡,是不是做的造型破坏整体形象了啊?她抱着怀疑的态度照镜子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这镜子里的人是谁?
因为她头发不长,只是微微卷曲了一下,柔柔地贴在右边,左边堪堪留下一缕,让她整个人有了平衡感。因为头发短,就理所当然地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往上延伸到白玉般的耳垂,是一种一目了然却又半遮半露的风采,有些古典,又有些调皮。
季紫呆立在镜子面前跟镜子里的陌生人熟悉的过程中,季弈城拿出一个丝绒盒。他看了眼兀自发呆的人,径自打开盒子取出吊坠,就走到她身前为她戴上。
托这高跟鞋的福,一米六几的季紫竟然也能及到眼前人的鼻子,鼻端萦绕的熟悉的阳刚之气唤回她的理智,可是突然靠近的人,又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现在已经是风声鹤唳糙木皆兵了,对于他的接近,更是又惊又惧,可偏偏无法抗拒,甚至在心底又有了违背良心受到唾弃的欣喜。
一向冷然的季弈城,今晚上显得极为温柔优雅,一身黑色礼服衬得他身姿越发修长,气质清贵却不浮华。他嘴角微微带着笑意,为她带上吊坠的动作明明是循规蹈矩,可季紫就是感觉从他呼出的热气辐she到的脖子处开始,热气在悄悄蔓延,像是雨后疯长的chūn笋,霎时覆盖了她整个人。
他绅士退开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看得到季紫殷红的脸颊,还有那犹如垂丝海棠花苞的耳垂,红得几yù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