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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 尼卡 5727 字 2021-11-29

他怎么能明白?他要的只是她随时在这里;要的只是她这个人

堙她心底的悲凉慢慢的扩散开,只觉得那股顶在喉间的、让她拼命抗拒的力量在慢慢的消失。

眼睛仍然是gān涩。真是奇怪,她此时是这么的痛,却刺激不出一点点的泪。

她感觉到她的手被他松开了,她抬手,抚着他的背,隔着毛衫,是他紧绷的肌体

佟铁河只觉得背上一阵苏麻,他闭上眼睛,低头,深深的,将脸埋进了她的发间他沉重的身体伏在她身上,她没有再挣扎,只是轻轻的,她抚着他的背。

很轻。也很重。

她自己,则很用力的在呼吸着。

他能感受到她胸口的起伏、剧烈的心跳,他也是这样。他收紧了手臂,穿过了她的背颈,将她抱在怀里。

自端突然的推开铁河,跌跌撞撞的爬下chuáng,冲进了卫生间。

她扶着马桶,突然的呕吐起来。

铁河被她推翻在chuáng上,有那么两三秒,他的大脑出于缺氧状态。

自端也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

其实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她只觉得心里苦,嘴里也苦她坐在冰凉的地上,将衣服一点一点的拉好,好让自己没有那么冷。

他出现在她眼前,拿着热毛巾,伸手过来,覆在她脸上。那湿热掩住了她的口鼻,她抬手抓住他的腕子,用力的扯开。他固执的再将毛巾按在她脸上,替她擦着脸。

他将毛巾丢在了一边,看着她,看了很久。

然后,他将她抱了起来。她的身体在他臂弯间绷紧。

他说:别怕。

别怕。

他深吸口气。不让她怕。也不让她觉得恶心他还记得,她说他恶心。原来,不是假的。是真的会这样。

他将她放在chuáng沿上。然后他抬头,四下里看着,他去将那两只像芭蕾舞鞋似的鞋子捡了起来,握在手里,端详着,只比他的手长了一点点。他过去,蹲下身,替她穿上鞋子。

她呆了似的,看着他。他有些凌乱的发,他生出胡茬的腮,他颈上的胭脂痣,他揉成一团糟的衬衫下摆她的呼吸有些阻滞。

而他,连着那柔软的鞋,他将她的脚握在手里。

良久,仍是没有出声。

他站起来,走到外间,从地上捡起她的护照,看了一眼。签证,没有过期。默默的,他又站了一会儿。

背对着她,他把护照放到她的旅行袋上。他蹲下来,将那只被他踩碎的手机拿起来,取出sim卡,回过身,从他搭在沙发上的外衣里另取出一只手机,把卡装了进去,放在护照上。

然后他说:我让陈北送你去机场。

没有等她有任何的反应,他迈步往外走,拉开房门便出去。他很快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冲进浴室里,冰冷的水从莲蓬头里喷洒下来,从头到脚,浇的湿透。真冷。透心的冷。他扶着墙壁。灰色透明的马赛克墙体,喷上了水滴,显得晶莹透亮,像灰色的冰。他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被冷水浸透了的衣服,铁皮一样,撕不动。终于脱下来,他靠在墙上,深深的吸着气,水滴被吸进了鼻腔,呛得他难受之极他抹着脸上的冷水,从浴室里出来。他抽出一条浴巾,围在身上。站在镜前,看着自己。

他往脸上涂着泡沫,下手有点儿狠,弄的大半张脸都被厚厚的泡沫糊住了。鼻孔里都是。他也不管,拿着剃须刀,一点一点的刮着胡子。

圣诞老人有个很轻的声音在耳边。

他停下手,镜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声音这么近,他有点儿不死心,又回头。偌大的卫生间,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丢了剃须刀,俯身下去,捧着水,使劲儿的搓着脸。脸上好像剃的并不净,有点扎手。

哎还是那个很轻的声音,那是嫌他的下巴扎的她颈上红肿刺痛了,只是低低的表示不满。

他停下来,一双手浸在水里。

他看着有点儿混沌的水里,他的双手。就是这双手,刚刚,给她穿上了那双鞋子。明知道是会让她跑的远远的鞋子,一旦跑出去,也许是不会再回来;那不是鞋子,那是载着她的心的船明明知道的,还是用这双手,给她穿上。尽管心里,真是想把她的脚踝骨都捏碎,让她一步也动不了。

他抬手,旋了一下池边按钮,那混沌的水迅速的流走了。他的手指,翘了一下水喉,洁净的水流出来。

他看了好久,才关掉水喉。脸上的水渍已经自然gān了,皮肤发紧。他照了照镜子大体上是看得过去的。少有的感觉,他今天不想太洁净得体。他胡乱的拍了一点东西在脸上,确切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了,只是匆匆的,他走出了卫生间,钻进衣帽间去换衣服。也许是淋了冷水澡,他头脑清醒的很。一边系着领带,一边都能念出来,昨天陈北下班前,跟他qiáng调的几个日程安排他今天应该是很忙很忙的,忙的没有任何的余地去想其他。

他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黑色的西装,雪白的衬衫,银灰的领带。看了几眼,他把领带抽了下来今天恰是清明节,不要穿的像上坟去好不好他把领带丢进了筐子,出来拉开卧室门,只走了两步,便停下来,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