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越竟石,也就是越萧的父亲,命使臣传节入宫商讨,所言所行,分明没有一丝杀意,只要她父皇擅位就可以。她母后一开始是反对的,天下从无丧权辱国之君,她的父亲也不能是。可是在她父亲的劝说下,母后明明已经放下了清高,只求她们一家三人平平安安就好……
原本是可以兵不血刃的。
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致使越军逼城,火石漫天砸落,烧了这座长安宫?越朝歌暗察了多年,终究是没有查到。她也曾想过,是不是越竟石出尔反尔,表里不一,可她当年进入越军地界,借着献玺的机会要杀越竟石,越竟石不仅没有怪罪于她,甚至把她的红宝石匕首还给她了,眼神坦荡,没有闪躲,只有歉意,那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应该有的表情吗?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从中作梗?
越朝歌不知道。
“母后,当年越竟石明明命使臣传节入宫,只要父皇擅位便可保全性命,母后又何以抛下女儿,与父皇双双葬身火场呢?”
而今,越萧作为越竟石的小儿子,她被他牵动了心肠。她是应该顺着自己的心意行事,还是把他远远推开?
如水月光不能给出答案。
越朝歌仿若进入了一个解不开的结里,放开,舍不得,不放又颇有顾虑。
越萧很快去而复返,拎来一坛晚菊酿和一件斗篷。
他拎着东西,横过手臂把越朝歌架站起来。
越朝歌昂起下巴指向不远处,道:“看见那个高台了吗?去那儿,那里就是鼓鼓里。”
越萧顺着方向望过去,收回眸光,看向两个人之间的间隙,等了半晌仍不见越朝歌有动作,便出声提醒道:“抱。”
“?”越朝歌一怔。
有些不明白这么四肢修长身量悍利的人,突然短短说出一个字求抱是什么意思。撒娇撒上瘾了?
她的目光渐渐露出几分难以置信。
越萧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化,长眉微蹙,道:“怎么了?”
越朝歌闻言,摇摇头,道:“没什么,觉着撒娇的小弟弟尤为可爱些。”
“撒娇?”越萧眉心蹙得更深了些。
越朝歌走近前来,双手环过她劲窄有力的腰,道:“巧得本宫高兴,那便抱一下吧。”
听她说高兴,越萧眸色深了些:“小骗子。”
分明是不高兴的。
他把右手的斗篷挂到左臂,抓起她纤细的手腕挂到自己肩上,矮下身把她抱在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