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蒿这些行为,不算异动。
他些动作都在越萧的预料之中。
越蒿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因而不会大张旗鼓地动用禁军搜查京城,只会以“惑乱人心”的罪名,由专掌治安的骊京都护府出面,全城搜寻越萧的踪迹。此外,在越蒿的理解范围里,越萧对越蒙绝对信任和想念,因此火烧皇宫之后,若是不在京城,多半会到皇陵祭拜之后才离开,皇陵那地方,即便抓不住越萧,也必然有迹可循,因此派出一支禁卫前往皇陵。另外一支禁卫前往西南,是怕他与川蜀徭役起义军接头,届时起义军将更加声势浩大师出有名,越蒿就会陷入极其被动的位置。
实际上无论什么作为,越蒿现在都已经很被动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越萧掏出了两个檀香木匣子,正是碧禾给越朝歌准备的。恰巧越朝歌拢着手过来,他便捧着匣子道:“是这两个吗?”
越朝歌看了一眼念恩,这才把视线转向越萧,道:“嗯,是这两个。你身边这小兄弟长得清秀,可曾婚配了?”
说着,便又看了念恩一眼。
刹那之间,念恩直觉一道凌厉的目光紧随着长公主看了过来,尖锐的敌意在他脸上来回剐蹭。
念恩顿时头皮发紧,寒毛乍竖,咬牙道:“回禀长公主,尚未婚配。”
越朝歌满意地点了点头,上下又看了他一眼,抬步走了。
越萧声线变得没什么温度:“继续。”
念恩:“……另外,领军所料一点不差,宫里下令幽州驰援川蜀以后,今日早朝有几个闲职武将提出此举不妥,有可能招致大骊内忧外患,那位大怒,把他们下了诏狱。但‘内忧外患’一说恐已深入人心,早朝后,文臣之间的走动明显频繁了很多。期间一应忠正可用的人,属下都已经誊录在这本名册上了。”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蓝色硬皮册子。
越萧一手托着木匣,一手接过册子,面无表情道:“照顾好诏狱里那些个武将。”
念恩垂首称是:“领军还有什么吩咐吗?”
越萧道:“一切如旧。还有——”
他话音一顿,视线在念恩脸上停驻。
“下回来见我,戴个面具。”
念恩:“……是。”
念恩走后,越萧托着木匣子从廊庑走出来,一进院子,便见越朝歌饶有兴味地、坐在栏杆上晃腿等他。
“清秀小兄弟走了?”她笑问道。
“走了。”越萧声无波澜,在越朝歌看不见的地方,捏着册子的手青筋暴起。
他气定神闲地走到越朝歌身边,放下手里的东西,修长的臂膀分开,搭到越朝歌两侧的栏杆上,眼底风浪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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