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回江市?林良欢只好婉转的下了逐客令。
肖禾却好像没听懂她话里的含义,反而淡笑道:我刚从江市赶过来,明天早上九点以前回去就行。
林良欢心里复杂极了:不累吗?
这话不知道有多少含义,肖禾不想往深处想,只深深汲了口气,舒展双臂:唔,还好,走高速不累。
林良欢无语的瞪着他,肖禾现在越来越会忍让,xing格较之以前真的变了许多。肖禾把带来的保温盒打开,菜香味瞬间弥漫了整间病房。
林良欢狐疑的看了眼菜色,卖相很好,色泽搭配一看就让人很有食yù。
肖禾把餐盒递到她面前,还拿筷子夹起一片生菜作势要喂她,林良欢急忙接了过来:我只是耳朵有事,又不是手。
肖禾纵容的笑了笑:我喜欢喂你。
林良欢整个耳廓顿时都染了一层浅粉,垂着头不看他,倒是一旁的仔仔垂着两条小短腿,坐在chuáng上吸口水:妈妈,这是爸爸亲手做的哦。
林良欢愣了下,随即神色淡了下去。
肖禾不是不会做饭,只是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工作实在太忙,林良欢和他一起生活两年,这还是第一次吃他做的东西。
肖禾看她qíng绪有些不对,隐约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往她身边又靠了靠,低声说了一句:只要你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做。
这种台词,此刻听来就是另一番心境了,林良欢扯了扯唇角没作答,低头小口吃了起来。
仔仔已经在幼儿园吃过饭了,却还缠着林良欢要吃的,小手指着排骨对林良欢道:爸爸也吃嘛,妈妈喂爸爸。
林良欢僵硬的看了眼肖禾,尴尬道:爸爸不吃。
爸爸都还没吃饭呢。仔仔撅着小嘴,一脸不满的抓着林良欢的手臂摇了摇,妈妈也吃不完啊,gān嘛那么小气。
林良欢抽空看了眼肖禾,发现这男人嘴角带着古怪的笑意,她皱起眉头暗自思忖,不会是他故意的吧?
在仔仔的耍赖下,林良欢只好时不时的喂肖禾一口,虽然这种亲密的举动以前也有过,可是现在做起来总是不自在。
肖禾还恶劣的故意挨近她,身子都快贴道她胸前了,林良欢就用力给他胸口一肘,拐得肖禾咳嗽不止。
爸爸你喝水。仔仔急忙把谁递过去,肖禾喝完仔仔又把水送到林良欢嘴边,妈妈也喝。
林良欢原本还得意的笑容戛然而止,这臭小子怎么感觉也是故意的呢?
三人坐在病chuáng上,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雨势渐大,噼里啪啦的落在窗沿上。
仔仔第二天还要上幼儿园,吃完饭肖禾就把他送回了林宅,林良欢看着父子俩消失的身影,微微松了口气。
***
刚才还嘈杂热闹的病房忽然空了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夏天水城多雷阵雨,没一会病房的光线暗淡下来,闪电的光亮就格外刺眼。
林良欢看雷声太大,也没敢再看电视,躺在chuáng上一直发着呆,她小时候很怕打雷,这种习惯一直持续到父亲去世。
父亲离世那晚,她守在灵堂,那晚正好也是雷电jiāo加,看着父亲熟悉苍老的容颜,她反而希望真的有鬼神之说,那样她至少还有机会和父亲说几句话,不用连最后的告别机会都错失掉。
病房门忽然被毫无预兆的推开,林良欢吓了一跳,抬眼便看到肖禾站在病房门口,极端的发茬还在往下滴着水。
你怎么
你会害怕,来陪你。
肖禾说完就脱了外套,身上的白衬衫因为浸了水而密密实实的贴在肌ròu上,jīng致的腰身,块块分明的肌ròu,林良欢不期然记起那个年少时迷惑自己的背影。
她急忙别过眼,小声说:我已经不怕打雷了。
肖禾的动作顿了顿,背对着她,几秒后却低低笑了一声:那也别撵我走好吗?就当收留我一晚好了。
林良欢看他全身都湿透了,没有再说拒绝的话,只是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柜子里有毛巾。
嗯。
林良欢闭着眼,能听到原本空寂的屋子里有细微的窸窣声,布料摩擦,轻轻的脚步声。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她听着听着,居然很快就陷入黑甜的梦境。
***
夜里迷迷糊糊被渴醒,仿佛思维还停滞在四年前,推了推身边的男人,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咕哝一声:老公,我渴了。
身边的男人很快就把水递了上来,揽着她喂她喝下,温热的掌心还覆在她脊背上缓缓摩挲着。
冰凉的水温让脑子瞬间清明过来,林良欢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你怎么
看了眼陪护chuáng,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哪有被人睡过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