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忱满意的弯起眼眸:好,我不生气,但是你要补偿我。
钟礼清傻乎乎的问出口:怎么补偿?
白忱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钟礼清尴尬的红了脸:什么棒棒糖,我不懂。
白忱揽在她腰上的手用了点力,嘴唇几乎贴在了她微凉的耳垂上:装傻。
钟礼清没心思再和他继续斗嘴,表qíng凝重的再次抬头看着他:白忱,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白友年也想要账本,可是我们连最有利的证据都丢了。
白忱顺着她的长发,柔声安抚着她:嘘,别紧张,还有我在,一切都jiāo给我好不好?
钟礼清所有疑惑都因为他的笃定咽了下去。她以前就是太不相信白忱了,所以才会让两人的关系变得恶化难堪,这次她决定相信白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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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的办事效率很高,果然没两天钟岳林就出来了。
只是钟岳林在里边吃了不少苦头,钟礼清没想到现在的警察这么流氓,居然动用死刑!钟岳林因为这些年一直在做生意,身体也大不如前,出来的时候身上的淤青痕迹还没消退。
钟礼清被那些伤给刺得眼眶酸胀,钟岳林勉qiáng笑着,安抚道:没事儿,他们就是一直问我要账本,我不拿他们也没辙。
钟礼清缄默不语,以至于她忽略了钟孝勤愤怒看向白忱的目光。
那些人不知道账本已经不在父亲手里,要是知道拿着账本的是她,想必这次牢狱之灾就该她受才对,钟礼清对白湛南的愤恨又深了一层,她没料到一直在自己面前温润谦和的男人,背后居然这么狠毒。
她不敢想象要是他还醒着,父亲更会遭遇怎样的对待。
钟孝勤搀着钟岳林进房休息。
钟礼清看了眼身旁的白忱,对他的感激就更加深厚了。她疑惑的追问白忱是怎么办到的,白忱只是神秘莫测的笑了笑:秘密,爸现在出来了就好。
钟礼清就乖顺的不再多话。
现在事qíng都解决了,她心里的重担也卸了下去,虽然到现在账本的下落依旧不得而知,但是她一点儿也不关心了。
白忱等钟孝勤扶钟父进屋休息后,才手臂搭在钟礼清身后的沙发背上,略显沉重的和她低语:我把爸弄出来,可是白友年那里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钟礼清紧张的看着他,白忱顿了顿,还是说出口:我在美国有个私人农场,爸可以先去那避避风头。
钟礼清怔怔看着他,只是微微红了眼眶: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礼清,如果之前不是你一直坚持不让爸走,事qíng不会走到今天。白忱很少这么严肃的对她说话,所以钟礼清可以想见这件事qíng的严重xing,她只是唇角微微抽动,最后含泪点了点头。
白忱满意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眼神微微有些异样:你要记住,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最爱你的那个人,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爱你。
钟礼清迷惑的抬起头,白忱认真的注视着她澄净的眸子:要是有,直接打死。
钟礼清被他幼稚的告白逗得破涕为笑,如果没经历这些,她还是一个天真的无知者,大概还是会坚持以前的选择不许年迈的父亲离开。可是现在她清楚了事qíng的所有来龙去脉,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而且白忱是真的处处为她着想,她再也不会随意怀疑他的动机。
这件事也得到了钟岳林的同意,喆叔马上帮他办了护照,事qíng紧张得非常顺利。钟礼清拿到护照的时候还在感叹:这么快?我们主任好像办了挺久都没拿到。
白忱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悉心叮嘱她:爸走前多陪陪他。
时间过得很快,几天之后钟孝勤和钟礼清送父亲去机场,白忱也一同随行。钟岳林不舍的看了眼周围的景致,这个年纪的老人总是有着很浓的故乡qíng节。
这一走,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来。
钟岳林自嘲的笑着,苍老的面容让人看了心生同qíng。钟礼清心里难受,可是面上却依旧笑着。
她用力握住父亲的手:没关系,我和孝勤可以去看你。
钟孝勤也站在一边红着眼不说话。
所有人几乎都心知肚明,就算他们姐弟常去美国看他,钟岳林这个年纪的男人,孤身呆在国外对他而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语言不通,生活习惯不一样,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还要从头开始适应。
更何况钟礼清的孕期再往后就不能cao劳了,至少得有一年的时间见不到父亲。做子女的总是要当了父母才更懂得父爱母爱的可贵,所以钟礼清没说几句就快要忍不住落下泪来。
还是钟岳林看不下去她这副样子,拿了登机牌就去过安检了。
白忱看钟礼清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疼的抱紧她,嘴唇贴在她发丝间低声呢喃:没事的,我会让他们好好照顾爸。别伤心了,宝宝也会感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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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父离开后,生活就回归了正轨。钟礼清的孕期反应不算很明显,但是正赶上暑期最热的时候,她每天就呆在家里看看电视,和吴嫂一起学做料理。
白忱最近还是很忙,早出晚归,钟礼清知道丹凤街的拆迁还没完工,白忱大概还得忙很长一段日子。
吴嫂把早晨的报纸拿了进来,随手就搁在了茶几上:太太你别弄那个,太凉了,还是让我来。
钟礼清就把拿出来要解冻的jī翅放在餐盘里,擦了手转回客厅,刚好就看到了吴嫂落在那里的报纸,随手拿起来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