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礼清咬着唇不吭声,钟孝勤也隐约听到了一些内容,他在边上一直使眼色,钟礼清视而不见,只是说:我考虑一下。
挂了电话,钟礼清只觉得头更疼了,现在连白友年都掺和进来了,事qíng比她想的还要麻烦。
钟孝勤一直在边上盯着她看,最后直截了当道:姐,你一直犹豫不决,是不是怕姐夫知道了不高兴?
钟礼清愣了愣,她还没想到这上面去,但是这么一想,白忱知道了一定会生气,而且是很生气才对!
她没有再说话,怀孕后感觉总是特别累,做什么都力不从心。她捂着额头微微闭上眼:我想一想,孝勤,我会想个两全的办法出来。
现在白友年知道了,除非藏在后面的人能斗得过他,否则咱们就是把账本jiāo出去,爸也未必安然无恙。
钟孝勤忿忿的抱起胳膊坐在一旁,钟礼清睁眼看着他,垂下眼没再说话。
***
白忱到了医院,站在观察室门外看着病chuáng上安静躺着的男人。姜成山注视着他挺拔冷肃的背影,踌躇着走上前:是我失手了。
白忱眸光清冷,语气也森寒没有温度:医生怎么说。
大概会成植物人。姜成山有些拿不准白忱的想法,虽然他一直恨白家人,可是这次是他失手造成了严重后果,不知道白忱会不会惩罚他。
白忱敛了敛眉,转身目光深沉的注视着他,姜成山在他yīn冷的目光里几乎要提不上气,只听白忱道:和他一起的女人呢?
姜成山急忙回答:比他还严重一些。
白忱便没再说什么,只是坐在走廊外的长椅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有路过的小护士看到他这奇怪的举动,忍不住多了句嘴:先生,这里不可以抽烟。
白忱抬眼看过去,薄唇淡淡吐出一句话:我在玩烟。
小护士被他这副yīn森古怪的样子吓到,抱着手里的病历本一溜烟跑了,姜成山站在他身后,偷偷摸了摸鼻梁。
白忱这两天都格外焦躁,这和钟岳林的事有关。
他刚想说点什么,只见走廊尽头的电梯门打开,一道修长倨傲的身影大步走了过来,姜成山看到来人微微愣了下:白先生。
他险些直呼其名,白忱也慢慢皱起眉头,英俊的面容覆上一层杀意。
等白友年走近,白忱就变了颜色,态度温和起来:爸。
白友年点了点头,看向病房里的时候眼神骤冷:怎么回事,为什么不通知我?
怕您担心。
白忱说的坦然,白友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抬脚走到观察室的玻璃窗外。白忱看着他脸上的担心,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紧握成拳。
他觉得讽刺,不管白友年对白家三兄弟如何冷漠,但是那种浑然天成的父子天xing是遮掩不掉的。
他想起自己在美国的那些年,中弹差点死掉的时候,身边也没有半个亲人,更没有谁为他露出过这种心疼的眼神。
给他转院。白友年毫无预兆的转过头,白忱急忙收敛神色。
白友年似乎也没发现他的异状,只是冷冷吩咐道:水城条件跟不上,我白友年的儿子,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完蛋。让我知道是谁在背后动手脚,一定不放过他。
白忱淡然听着,点头应道:是。
白忱在和医生谈转院事宜的时候,白友年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打电话。
白忱常年训练有素,可以一心二用,和医生认真谈论的时候照样能听到白友年的通话内容。只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慌了手脚。
听着他和钟礼清打完电话,白忱的脸色yīn晴不定。
如果白友年cha手,事qíng就难办多了。
***
一直到晚上白忱都没过来,钟礼清准备离开,临走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钟孝勤:这件事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想出办法,别轻举妄动。
钟孝勤含糊其辞的点了点头:知道了,要送你吗?这边拆迁路不好走。
钟礼清心里烦,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之前没把账本jiāo给白忱是顾忌父亲的关系,更何况他们现在有了孩子,她真心不希望白忱再卷进这些是是非非。白忱之前不论做了多少违法的事,至少现在还安然无恙,可是再和白友年的事扯上关系就难说了。
她现在是越来越胆小,或者是马上即将当母亲,她的顾虑也格外多了起来。
钟孝勤看着她忧心忡忡的背影,微微沉了颜色。
白忱到很晚才回来,钟礼清已经睡得有点迷糊,感觉到身后贴上来的温暖胸膛,这才松懈下来:几点了?
两点。
白忱双手jiāo叠在她小腹上,修长的手指来回摩挲着,轻柔的力道让她格外舒服,闭着眼又有些昏昏yù睡。
白忱忽然含-住她的耳垂,细细密密的亲-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