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长空将她放倒在chuáng上,出门打水去了。
幸若水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心里的感慨还没有完全消散。一意孤行,如今连命都没了,值得吗?
古筝已经不会回答了,谁也不知道她了结自己的生命时,是什么样的感受。或许,她也曾后悔,只是谁也不知道。
幸若水叹了一口气,不再想她的事qíng。只盼着能赶紧好起来,这种好像瘫痪了的感觉特别糟糕,要把人给bī疯的。
不一会,鹰长空就端了水进来,又把水壶里的开水倒了一大半进去。关上门拉上窗帘,掀开被子。来吧媳妇儿,擦澡了。
幸若水是想洗澡了,刚才也应得快,现在真要脱衣服让他帮忙擦身体,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平常他缠着一起洗澡,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现在跟条鱼似的一动不动地躺在他眼皮子下,她一下子就红了脸。
脸红什么?你身上还有哪里我没见过的?鹰长空好笑地看着她,低头搂住她来了一个深吻。看她气喘吁吁,唇瓣娇艳,才满意地将她放回枕头上。
站起来,先是拧了毛巾替她小心地擦脸和脖子。他擦得很仔细,一点一点的擦,像是在擦一件宝贝。偶尔看到淤青没有散尽的地方,他眼里就会冒出火来,又心疼得不得了。
幸若水害羞,所以gān脆闭着眼睛。只是脸和身体都泛起了粉红的颜色,跟一朵花儿在绽放似的。
鹰长空每次看到她媳妇儿害羞时的美丽,都有种无法控制的冲动。但是现在媳妇儿正受着苦呢,他要是还想着这事,就太该死了。所以摒弃了所有的杂念,脱掉她衣服,细细地擦拭着她的身体。
原本白皙细嫩的肌肤上,还有些外伤留下的斑驳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碰到这样的地方,他不由得一再地放轻力道,就怕弄疼了她。
等擦完了澡,他的额上已经附上了一层汗水。他本来力气就大,偏偏她的身体娇弱着呢,所以控制力道对他来说就是个大考验。
一直到重新穿上衣服,幸若水才睁开眼睛,觉得一身都清慡了。张嘴本想说谢谢的,到了嘴边就成了笑容。看你一头的汗,赶紧擦一擦。你也去洗个澡吧。
好。那你乖乖地躺着,等我回来。鹰长空让她躺下来,亲了亲她的嘴唇。
幸若水无奈地说:我这个样子,还能四处乱窜不成。她倒是想能够活蹦乱跳的。
鹰长空没说什么,拿了衣服和毛巾就出去了。
幸若水深深地吸一口气,轻轻地呻yin一声。身体很难受,比前两天还要难受。但是为了不让他担心,她只好忍着。这会没人了,她才放任自己皱一下眉头,叫一声。
明天还有一天,熬过了明天就好了!幸若水,你可以的,一定要撑住!
缓缓地闭上眼睛,眼里有些灼热湿润。但在几次深呼吸之后,再睁眼,就gān净清澈一片了。上校洗澡可是很快的,估计就要回来了。
果然,脚步声马上就响起,门被推开了。
幸若水看着他,咯咯地笑。别人要是知道你洗澡前后都不够三分钟,肯定要怀疑你到底洗gān净了没有。难怪夏天的时候总是一身的臭汗,肯定是没洗gān净的缘故。
媳妇儿,你嫌弃我!鹰长空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耍宝地作出一副哀怨的表qíng。
幸若水撇撇嘴,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鹰长空扑过来,对她上下其手。胆子肥了啊,居然敢嫌弃老公。说,还敢不敢,敢不敢
不敢,不敢了哎哟你不能欺负我动不了等他停下了,她含着眼泪控诉。我本来就难受了,你还欺负我。
鹰长空一下子就后悔了,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来,揉捏她的手脚。他知道,她身体正难受呢。医生也说了这药的后遗症就是越到后面越难受,但过了明天就会好了。有没有好一点?
嗯。幸若水应了一声,在他的颈窝里偷偷地深呼吸,不让自己哭出来。
鹰长空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头。要是难受就跟我说,我们是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宁愿你哭着说难受,也不要你这样子qiáng颜欢笑。
幸若水看着他,可怜兮兮地问:我真的可以哭吗?
当然可以,难受你就哭吧。鹰长空知道,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哭一哭会好一些。
幸若水就真的开始抽噎掉眼泪,她已经忍了好久了,她其实早就想哭了,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样软弱。
鹰长空就任由她哭,双手勤快地捏着她的两条腿。今晚不要睡了,一整夜都这样替她揉捏着,让她睡个好觉。
幸若水的眼睛跟坏了的水龙头似的,不停地流出水来。她忍了这些天,已经忍到极限了。现在丈夫把话挑明了,她就忍不住把所有的委屈和难受都哭出来。哭到后来人累了,眼睛也乏了,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鹰长空端了水替她擦脸,用热水敷了一下她的眼睛。没敢停太久,怕她四肢难受又醒过来,急忙又替她捏了起来。
这一夜,幸若水睡得很香。偶尔鹰长空松一下手臂,只要她一声嘤咛,马上又接着揉捏。
一直到天快亮了,鹰长空看她睡得很沉,才上chuáng搂着她睡了一会。
幸若水睡饱了,醒来得早。她虽然睡着了,但是迷迷糊糊中也知道他昨晚一直在帮自己揉捏手脚,累了一整夜。所以醒了也不敢出声,就这么静静地躺着。四肢又开始难受得厉害,她便死死地咬着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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