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驰乐平静地喝茶。
叶曦明洗完碗后就察觉气氛有些冷寂。
他忍不住问:怎么不说话了?
郑驰乐说:没什么,再多的话题也会有聊完的时候。倒是你,已经确定要走这条路了吗?
叶曦明说:乐哥,我的指导员可就在旁边啊,你要是想劝我离开组织等咱俩私底下说话时你再说嘛!
郑驰乐可着劲揉了揉他脑袋:去去去,你这家伙就该gān这活儿,省得整天到外面祸害别人!
叶曦明直抱头:冤枉,我什么时候祸害过别人!
郑驰乐听着他委屈的叫嚷,心qíng愉悦了不少。他笑了起来:明天还要做正事吧?回去吴老哥给你们安排的住处好好睡一觉吧,养足jīng神才有力气gān活。
叶曦明不满:难得见一面你居然赶我走!我今晚就不走了!
郑驰乐说:没问题,地板这么宽,我全都留给你。
叶曦明捂着胸口指责郑驰乐冷酷无qíng。
郑驰乐被他逗笑了。
闹腾了好一会儿,叶曦明想到田思祥还在旁边,总算收敛了。
他跟郑驰乐道别,然后和田思祥一起走回招待所。
田思祥一路上都很沉默。
等回了住处,两个人分别洗了澡,田思祥才开口问道: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事?
叶曦明一顿,直摇头:哪能啊,田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人啊,心思比什么都直,哪里会藏事儿!
田思祥说:你也知道你心眼直,什么事都藏不住!
叶曦明一屁股坐到chuáng边,还是摇摇头说:没事儿。
田思祥说: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是跟郑驰乐有关吧?
叶曦明索xing钻进被窝里,蒙住头不回答了。
田思祥说:我曾经卧底过很长时间,所以养成了观察人的习惯。你面对郑驰乐时,偶尔会有很不自然的神qíng。
叶曦明把被子扯得更紧。
确实是这样,因为他二叔告诉他,郑驰乐真的是他哥。
有这么个哥哥,叶曦明当然是高兴的,从认识郑驰乐的那天起,他就对郑驰乐崇拜得不得了,这几年往来下来,就算不知道真相他也是真心把郑驰乐当自己兄长来看待的!
可就是因为知道了,反倒有点不知所措。
这两年二婶对他很好,好到所有人都能收到同样的信号:他迟早会过继到二伯这边。
在知道这件事qíng之前,叶曦明一直暗暗盼着那一天到来,因为他实在很喜欢韩蕴裳这个二婶,也很敬仰叶仲荣这个二伯。
可是在知道了郑驰乐是二伯的儿子、他的亲堂哥之后,他却无法面对这件事了。
他会被看成是二伯的准儿子是因为二伯没有后代,可二伯明明就有儿子了!
叶曦明明白为什么不能认回来、明白为什么不能公诸于众,但在面对郑驰乐时仍然有点不自在。
感觉就像是他抢了郑驰乐的爸爸一样。
郑驰乐明明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明明就知道他几乎等同于二伯的儿子,平时却还是对他照料有加,无论他有什么疑惑郑驰乐都乐意为他一一解答。
叶曦明无法想象郑驰乐的心qíng。
他说服自己赶紧入睡。
田思祥见叶曦明明显不想提,也不再说话,独自坐到桌前写东西。
至于睡觉?
那对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已经太奢侈了。
他已经失眠好几年了。
此时此刻,在沧làng市郊的一座别业里有好几个人正围坐在一块喝酒。
谈笑风生、觥筹jiāo错,好不热闹。
等到夜阑渐深,各自都搂着个漂亮女人回了房。
其中一个正是回国已经一段时间的刘启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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