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chūn来往他指的地方一看,愣住了。
他问道:教你的那个老伯叫什么名字?
郑驰乐说:他没有说起过,村里人只知道他姓谭,所以大家都叫他老谭。
季chūn来说:这就不奇怪了。
郑驰乐一愣:什么?
没什么。既然郑驰乐跟吴弃疾没关系,而且跟他的老友有那样的缘分,他也没必要再冷待郑驰乐。季chūn来说:那个老谭现在怎么样了?
郑驰乐顿住了,他意识到季chūn来前世对他的好极有可能和老木匠有关。看到季chūn来关切的神qíng,他慢吞吞地说:他去了,临去前他让人把他的骨灰洒进大江里
季chūn来一顿,叹息道:果然是他的脾气。
郑驰乐想要问季chūn来和老木匠是不是有什么渊源,可见到季chūn来神色郁郁,他又压下了这个想法。
季chūn来也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说道:要不是你有薛岩和大牛这两个重qíng至极的朋友,我们师徒可能会因为这里面的误会地错过了。乐乐,我这段时间对你的态度伤了你的心吧?
郑驰乐摇摇头:师父一定有你的理由。
郑驰乐表示理解,季chūn来却没有因此而将这件事揭过。
他的原则不允许他忽视自己的错误,因而他向郑驰乐解释起吴弃疾和自己的渊源:我之所以赶你走是因为我以为是吴弃疾把你叫来的,如果我没有和他断绝师徒关系,这个吴弃疾其实算是你的师兄。
第28章 愧疚
原来吴弃疾是季chūn来手把手带出来的,从小就跟在季chūn来身边,季chūn来非常喜欢这个机灵的徒弟,连师门传承都jiāo给了吴弃疾。
然而随着吴弃疾逐渐成长,他的行事越来越急功近利,事事都以利益为先,后来还跟东瀛人搅和在一起。
功利的想法还可以慢慢纠正,掺和到东瀛人的事qíng里可就踩到季chūn来的底线了,季chūn来从此永不再见吴弃疾。
至于后来吴弃疾辗转各地自我经营、靠着一身医术成为受人瞩目的医学界新星,季chūn来也都不再关心。
郑驰乐听完后就想起吴氏诊所开张那天出现的那个年轻的东瀛人。
吴弃疾跟对方有着那样的亲缘关系,一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几天的相处让郑驰乐对吴弃疾的观感有了改变,他想了想,跟季chūn来说起了吴氏诊所开张时的排场。
季chūn来脸上没什么表qíng,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一向会钻营。
郑驰乐一乐。
自家师父他是知道的,对谁都不会说重话,能用上钻营这种满含贬义的词可见他心里对吴弃疾的不满有多深,这大概就是爱之深责之切吧?以前他有多喜欢吴弃疾这个师兄,现在就有多厌恶。
没想到自己居然是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郑驰乐不由心生警惕:他的表现没了同龄人应有的天真自然!有些想法和做法,根本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
郑驰乐不再提吴弃疾的事。
季chūn来也转了话题,他说:我这儿不太方便,薛岩和大牛两个人每天跑来跑去也学不了什么。你的底子我考校过了,很扎实,开始这段时间就由你帮忙带他们入门吧。
郑驰乐两眼一亮:那我是他们的师兄了!
这两眼放光的模样才真有点小孩儿模样!季chūn来脸上泛起了笑意,故意不让他如愿:师兄就是师兄,不能改了。
郑驰乐:
没听说过要师弟带师兄入门的!
不过师徒间这种熟悉的相处方式让郑驰乐打心底高兴。
季chūn来有时候有点儿死板,常常死咬着原则不放,可只要不涉及原则xing问题,季chūn来是个非常宽容的人,如果他和师兄持有不同的看法他也不会生气,总是耐心地听完他们的意见再讨论。
对于他和师兄来说,季chūn来既是他们的师父又是他们的亲人!
郑驰乐说:我知道有个老师那儿有几本入门书,我去给薛岩和大牛借来,遇到我也不会的地方再来找师父。
季chūn来听他一口一个师父叫得顺溜,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去吧。他从旧书桌的抽屉里取出一叠稿纸,这个你也拿去看看,看不懂就来问我。
郑驰乐麻利地接过稿纸,跟季chūn来道别后就撒开腿跑出去找到薛岩和牛敢玉,笑眯眯地转达了季chūn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