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过多久,我就稍稍放松下来。
我发现我并不是特别抗拒秦森的靠近。哪怕是这种突然的搂抱,也没有让我恐惧或者厌恶。我想到他那段时间的种种表现,忽然明白过来他不是不再主动,而是在以另一种方式让我习惯他的存在。
悄悄舒了口气。我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尝试着用指尖勾住他搭在我腰间的手。
他似乎也愣了半秒,才更紧地搂住我的腰。
“我知道一间不错的餐馆。”在抵达我们目的地的前一站,他忽然在我耳边开口,“晚上要不要去试试那里的菜?”
虽然已经在正常呼吸,但我仍旧不敢出声,只得点了点头。
他每一个字的尾音里便染上了克制的笑意。
“那就到总站再下车。”
那时车内拥挤,空气污浊,人声嘈杂。我却只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还有自己的心跳。
☆、第二十三章
因左手逐渐清晰的痛感而惊醒的时候,我闻到了医院里84消毒液的气味。病房内一片漆黑,窗帘紧拉,缝隙中看不到外头有光亮。秦森抱着我半躺在病床上,一条胳膊揽着我的腰,另一条胳膊则圈在我右臂外侧,右手正捏着我的右手搓揉。
原来是因为这个姿势,才会梦到以前的事。
我尝试着挪动左手,结果加剧了小指附近传来的疼痛感。切口似乎被接上了什么东西,就在最痛位置的上方,微凉,没有血肉应有的温度,也没有知觉。
“接上了。”察觉到我已经醒来,秦森捏紧我的右手,嗓音略显沙哑,“痛?”
他口吻平静,不像我想象中那样情绪不稳。我不答,只继续试着翘起小拇指。V市这样的边境地区,走私和帮派犯罪并不鲜见,被砍手剁脚的伤者同样屡见不鲜,医院在断指再植方面的技术因而比较成熟,要把我的手指接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