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笑完后,谭央沉思片刻,忽而一本正经的问,以前怎么没想着试过?从前你脸皮太薄,他想都不想的回答。那如今脸皮就厚了?毕庆堂锁着眉思虑半晌后,半遮半掩的回答,我也没试过。谭央闻言白了他一眼,笑了,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毕庆堂见状便捏住她的下巴,颇有几分恼怒的回她,没良心的东西!也不想想,凭我?会叫女人骑上来?也就你吧!
谭央嘴里怨着他不说正经话,却也攀上他的脖子,两个人紧搂在一起。这稍一动,谭央忽的皱了皱眉头。毕庆堂关切的问,怎么了?不舒服吗?谭央摇头,在毕庆堂不依不饶的追问下,谭央只得红着脸在他耳边吞吞吐吐的回答,流出来,流了好多毕庆堂闻言便笑了,是啊,有段日子没有了,说着,他拾起谭央的手,笑着逗起她来,人家都说,两个人要是总不在一起呀,偶尔这么几次,就特别的容易怀孩子!谭央听他这么说一僵,微微叹了口气。
毕庆堂见状以为她是真的怕了,便细声慢语安慰,别怕,小妹,因你答应陪我段时间,我来时特意带了东西,咱们下次就用。毫无征兆的,谭央忽然伏在他怀里抽泣起来,不用!跟我用那个东西干什么?为了瞒着我叫我安心,你就自己受着吗?毕庆堂抚着她的后背,将信将疑的问,小妹,你说什么呢?你不用再这么费尽心思的瞒着我,我知道我是生不了孩子的,你们那天说的话,我在旁边的屋子都听见了!毕庆堂听她的话一愣,随即紧搂住她,动情的说,那是因为,从很早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了,若是想你的时候就能这样把你搂在怀里,其它的很多东西就都不重要了。
次日快中午的时候,他们才出屋。数载的离别悲苦咫尺天涯,而今竟又侥幸得以相聚缠绵,个中的蜜意浓情,难于尽诉。
吃饭时毕庆堂胃口大开,吴妈炒的几个菜转眼间就下去了大半,谭央慌忙为他添饭,嘀咕着,以前你总和我抱怨吴妈的手艺差!毕庆堂感触颇深的连连摇头,这两年是吃什么嘴里都没味,拎着个烟枪,既不晓得饿,也不晓得香!谭央把饭碗放到他面前,离得很近望着他,满眼的不忍与心疼。
毕庆堂看着她此时的神色,心便随着翻了个个,霎时,他脑中一片澄明,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年来,自己会这样深切而长久的爱着眼前这个女人。十几岁起混迹市井洋场,他看过太多世人的丑恶嘴脸,经历过太多世间的残酷艰险,他间或见过那么几个好人,可这些好人却又全都和他没多大干系。只有她,那样好的一个姑娘,偏偏还能那样执着深厚又毫无戒备的恋着他,就算他没钱没势,就算他是大烟鬼,就算他老了丑了,她都不会在意,不会弃他而去!究其根本,自恃强者的他,最终,在一个小女子身上找到了情感上的安全与寄托,寻到了对这个世界最后的那点信任与明光。
他能那样爱着她,是因为,她也是那样爱着他的。在他看来,即便爱是个买卖,这买卖,也是笔以心换心的交易。
谭央看他望着自己独自失神,便忐忑的问,怎么那样看我?你在想什么呢?毕庆堂听她这么便笑了,搂过她在脸颊上轻轻一吻,柔声回答,我在想,再过几十年,即便你和吴妈一样老,也必是个殊可爱的老太婆,大哥照样稀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