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2)解情
两天后的一个正午,毕庆堂的汽车停在了谭央的家门口,吴妈开门去看,没想到车里坐的不是毕庆堂,竟是陈叔。
陈叔,您来了?谭央笑着和陈叔打招呼。陈叔将手里的一摞书放到桌上,正是谭央和毕庆堂因为戒指起争执那次落到他车上的那几本。快开学了吧?陈叔问得关切,谭央笑着点头。最近忙些什么呢?怎么也不去看看我们家少爷,连个电话也不挂?对于陈叔的这个问题,谭央并没觉得意外,低着头有些勉强的笑了,我,我有些事,想一个人想一想。那你想明白了吗?陈叔将身子往前探了探,皱着眉问,也不等谭央回答,他又接着说,你想不明白,肯定是想不明白的。两个人的事,你一个人怎么能想得明白?
陈叔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椅子的扶手,你那天看到的那个女人是个妓女,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当年老爷还在世,很多事儿都用不到少爷,他年轻又得闲,在长三堂子里骨碌了大半年,后来他自己先腻歪了,去的也少了。老爷去世后,商会的担子落到少爷的肩上,他就更没去过那种地方了!估计那女人也是七八年没见着少爷了,看少爷带着你逛珠宝店趁机敲一笔罢了。谭小姐是聪明人,怎么这点儿事都看不明白?
谭央抬眼看了看陈叔,陈叔啊,我不是什么聪明人。虽然看那位小姐和大哥拉拉扯扯的,我心里不高兴,可我知道也许说开了,那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可关键是,大哥他不说,只是哄小孩一样的哄着我。而且我觉得,谭央焦灼的看着陈叔,而且我觉得,很多事情,大哥都不愿意讲实话给我,许是为了我开心,许是为了他省事。可他越这样,我就越觉得自己并不完全了解他,就这样结婚,我怎么会安心呢?
听了她的话,陈叔登时沉默了,抬手将桌上的书码码齐,慢悠悠的说,谭小姐,你想得多了。一个姑娘家,不该有这么重的心思。说到这儿,他忽然来了脾气,不高兴的说,谭小姐,你的多虑害苦了别人。你要嫁给少爷,是你自己点头答应的,婚期也订好了,少爷开心的很,张罗着满世界都知道了。你也不替他想想,有头有脸的人,哪能婚事说推迟就推迟?眼看定的婚期还有八九天了,他还巴望着你能回心转意和他按日子结婚呢!
也许你不知道,很多做大买卖的人,厂子是北平,上海,广州到处都有!这些人上海的生意指望着商会的关照,所以少爷一说要结婚,他们坐着火车轮船的就往上海来。人家千里迢迢的赶来了,你说你又不想结婚了?少爷以后还怎么在人前做人?只怕从此在上海滩上,提起毕庆堂这三个字都是个天大的笑话!这么大的事儿,你不能叫少爷一个人扛着,你去看看他,两个人有商有量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