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央听了陈叔的话,记挂着毕庆堂的难处,顿时没了底气,陈叔,是我欠考虑了!陈叔点了点头,心有不忍的说,少爷一肚子的气没处撒,摔碎了烟灰缸,把自己的手给割坏了,伤口挺深的,他也不好好治,都快化脓了。
听到这儿,谭央慌了,连忙站起来,大哥他?陈叔,我得去看看,咱们这就走!虽然是闹了情绪,可她心里是真的惦记着他,毕庆堂对她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更甚至于,这与爱情婚姻无关。谭央起身要走,陈叔却喊住了她,谭小姐,您忘东西了,说着,他看了看谭央的手,推迟婚礼和取消婚约,这里面,有很大的区别!
来到毕庆堂的家,陈叔带着谭央往一楼的里面走,他边走边指着楼上说,上面是你们的新房,上个礼拜就拾掇完了,所以少爷就先搬到楼下的客房住了。你们闹了别扭,少爷着了魔似的守在客厅等你的电话,我看这也不是个事儿,就叫人在客房又接了一部电话机!
打开客房的门,里面被厚厚的灯芯绒暗红窗帘遮的一片晦暗,分不清白天黑夜,满屋子浓浓的烟味辣人的眼睛。谭央微微咳了几声,倚坐在床上的毕庆堂回头看向谭央,捏着手上的烟,一脸的难以置信。这时候,毕庆堂枕边的电话机不合时宜的大叫起来,毕庆堂忽然笑了,指着谭央道,说,这是不是你打的?谭央笑着摇头,往里走到窗前,哗的一下拉开了窗帘,推开窗子,将外面的新鲜空气放进屋内。谭央靠在窗旁,回身看着毕庆堂,他一脸的颓然倦怠,可与电话那边的人寒暄时,依旧是满耳的春风和煦,调侃笑意样样不少,还自嘲自己是个三十多岁的老新郎。
就算相识再久,感情再深,对于谭央来说,毕庆堂还都是个无底深渊,叫你没头没脑的陷进去也就算了,关键是进去以后,你也照样探不到底,摸不清真相。就像现在,他的面容神色,他的语句声音,那么的天壤之别,可哪一种都像是真的,她分不清,可她迷恋。谭央忽然间明白过来了,毕庆堂是横贯她人生的一条大沟壑,她只能直面,不能逃避。他们的结合是个必然的结果,只能推迟不能拒绝。谭央渐渐的坦然起来,含笑看着打电话的毕庆堂。
道了再会后,毕庆堂撂了电话,一抬头就看见扶在窗框上谭央的手上,戒指上的钻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溢彩流光。毕庆堂的心头,难以言说的喜悦,他伸出手,迫不及待,小妹,过来。谭央靠紧窗子,眯着眼睛笑,你过来!毕庆堂瞪了她一眼,我没穿衣服!下不去床!谭央低头看见椅子上毕庆堂的衣服,尴尬的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说,那我先出去了,大哥收拾好了我再进来。说着,她往门口走,经过毕庆堂的床时,趁她不备,毕庆堂伸出手一拉她胳膊,谭央脚没站稳,倒在床上,跌到了毕庆堂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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