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她从妆奁中得到那枚白阗和玉之后,才倏忽忆起,杨氏除了嘱咐小小的束穿云一定要带着妆奁外,还三番五次的提及那只亲手缝制的娃娃,只不过当时她回平江府实在匆忙,娃娃又不知被丢在了哪里,便忘记了这个娃娃。
她觉得这个娃娃之所以如此难看,一定是因为藏了秘密。
上面的珍珠是为了保护这个秘密,娃娃即便丢了弃了,里头的秘密也不会被发现。
她小心摩挲着娃娃,从腿到头上上下下捏了一遍,直到摸到娃娃短细的胳膊时,一个稍稍与里面的棉芯手感不太一致的东西,让她扬了扬眉。
“借沈大哥匕首一用,”束穿云就近求助。
沈南苏未发一语,从怀中摸出匕首递了过来。
束穿云接过,一下挑开线头,放下匕首,就着刚刚摸到的地方伸过去手指,随后一张被折叠成拇指粗细的纸条出现在眼前。
纸条外面卷着一层油纸,她迫不及待的剥掉油纸,一张手掌大小的纸条徐徐展开。
纸上的字迹清秀工整,一看便是出自女子之手。
“云儿吾女,你看到此信时,爹娘许是已不在人世…道不尽千番惦念万般不舍,娘惟愿吾女安好…信纸有限,娘只嘱咐你一句,若要解了心中的谜题,万佛寺,那里会有你要的答案…”
伤痛难过想念涌进束穿云胸口,灵魂换了一个人,但身体终究没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的身体很诚实。
“万佛寺…”她喃喃自语,一时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
“长垣府。”
沈南苏突然说道。
“长垣府?”束穿云吃惊,但一想却又对得上,若是束山有什么让人垂涎的东西,必然要交托给十分看重的人,可观束山生平,惟有长垣府,那里才是他的地盘。
“我近日便会启程前往长垣府,”束穿云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更何况她本就打算去长垣府了。
杨氏留给她的信,更是督促了她早些启程的步伐。
“好,”沈南苏点点头,忽然又道:“皇上就将去潭山祭祖,他无暇顾你,不过在途中还是要万般小心。”
束穿云不知皇上早已派人监视她,但人是沈南苏安排的,所以这般久以来,皇上耳边听闻的都是一些在平江府众人皆知的事情。
束穿云踌躇了片刻,终于未忍住问道:“元泊,他还好吗?”
沈南苏依旧惜字如金,只不过眼中忽闪过一丝笑意,回了个“好”字。
三日后,束穿云乔装打扮离开了平江府,待谢家的人发现南城人去院空之时,束穿云早已行驶在了阳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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