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书气急败坏,但寻不到束穿云的蛛丝马迹,兼之早有消息传出,青云先生带束穿杨去游历了,因而,束穿云姐弟在平江府的痕迹彻底成为了过去。
束穿云沿江北上,有淮帮的人一路相护,倒也有惊无险,只是在她到达长垣府的前夕,收到了从京城传来的消息,皇上在潭山祭祖时出事了。
……
皇宫大内,风声鹤唳。
乾德宫中,太明朝万万人之上的帝王虚倚着龙榻,劈手把手中的折子丢到了榻前跪着的两个大臣头上。
“朕说了,此事容后再议,为何一而再上折子?”
不过两句话,他却咳嗽不停,一旁的太监总管王公公轻轻拍着他的背,缓声安抚,“皇上莫急…保重龙体当为要紧…”
憔悴的帝王深吸了口气,直至平缓了呼吸,才朝地上的人挥了挥手,“都下去…”
“是,臣告退…”跪在地上的两个年纪颇大的臣子蹒跚着起身,后退着离开了乾德殿。
皇上朝身边人摆摆手,“让沈南苏进来。”
王公公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不过片刻,带着满身寒意的沈南苏从外面走进了富丽的宫殿里。
他单膝下跪,拱手抱拳,沉声道:“皇上。”
“查到了什么?”
“在皇上去潭山前夜,宫中有两拨人出了宫,据属下派人追查,两拨人去的是同一方向,皆是潭山,皇家别院。”
“好,好…”皇上面色灰败,既是失望又是愤怒,“果然是宫中的,说,都是哪些人狗胆包天?”
向来好脾气的帝王发了大火,言语透出几分不合时宜。
沈南苏连眉毛都未动一下,他屈膝低首接着道:“一人是皇后宫中的,另一人来自庆妃宫里。”
“庆妃?”皇上面上闪过一丝狐疑,想起清清丽丽温柔婉约的爱妃,不由撩起眼皮觑了沈南苏一眼。
“是。”沈南苏姿势未变,似不曾感受到帝王眼中的威慑。
“她…做了什么?”
终究是皇上,再宠爱的妃子与自己的性命相较,孰轻孰重不用衡量。
“别院的宫人指认,庆妃的人贿赂了别院的总管,您之所以去瑶池,宠幸了…那位刺客,皆是被人安排好的。”
沈南苏不偏不倚说出自己查到的事实,任皇上浮想联翩。
“刺客是庆妃的人?”皇上眼中阴鸷闪过,再联想那日的巧合不由信了几分。
那日他不过饮了两杯果子酒,竟会这般眩晕,原来是有人特意引他上钩。
刺客自尽,死无对证,好一个庆妃,倒没看出来有这般心计。
“还有呢?”
沈南苏摇头,“与皇后宫中接头的人死了。”
“什么也没交待?”
“属下失职,没撬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