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宏难以想象,若是太子对这话透露出来的意思不满……那他之前的算盘,岂不是都打水漂了。
便是素来看不惯阮明姝好的徐氏,此时也是胆战心惊。看不惯阮明姝归看不惯,可若是阮明姝真的能攀上太子,那阮家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徐氏不至于这点都看不出来。
好在宋晏储也并没有让他们提心吊胆多久,她将茶盏轻轻放下,温声道:“倒是挺好的。”
阮宏一愣,怎么都没想到太子是这个态度。
宋晏储嘴角含笑,似乎真的没有丝毫不愉。她道:“出阁前后,总归是免不了要打理内宅庶务。虽说日后这些事不必她劳心,可学会了也不至于被下人蒙骗,挺好。”
阮宏一时恍然,未回过神来。
他是在是被这话中的意思惊喜地晕头转向。
打理内宅……
打理内宅……
阮宏几乎快要忍不住想要仰头大笑三声。
“说起来,姝娘的母亲出身河东秦氏?”宋晏储又悠悠问道。
阮宏正在兴头上,闻言并为多加思索,点头应是:“正是。”
“如此来说,倒是家学渊源了。”宋晏储笑着开口:“秦氏家大业大,姝娘日常要打理这么多的庶务,倒也难怪对这些熟记于心。”她说着,眉梢微蹙,话语中竟是带了些心疼之意。
阮宏猛地反应过来,徐氏面上的笑全然僵在了脸上。
宋晏储疑惑出声:“怎么?”
“无、无事。”阮宏咽了口唾沫,强颜欢笑道:“殿下说的是,姝娘日常要打理庶务,着实辛苦。”
徐氏猛地回头看向他,几乎遏制不住的想要开口,却被阮宏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徐氏心中慌乱无比。太子忽然提起秦氏,又提起阮明姝打理那些庶务,是在暗示什么?
秦氏家财的确颇丰,可是如今秦家血脉只余阮明姝一人。这些年她借着阮明姝年纪尚晓的由头将一切东西都劳劳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那些是她的东西!是她的!是她女儿未来的陪嫁!
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氏被阮宏强行按在椅子上,却是左右晃动,心焦不已。
不行,绝对不能把那些东西给那个贱蹄子,绝对不能!
阮宏被太子这话弄的也是心神不宁,却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同宋晏储说着什么。
知道外面传来一声动静,阮宏回头一看,就见阮明姝一身淡蓝烟缎莲花锦纹长裙,外罩一同色鹤氅,衬得整个人如清水芙蓉清丽多姿。